官府欲抓小怀王,又为何要杀城中百姓!
他这是立威!
去他娘的,我看这狗官是草菅人命。
那小怀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怒骂道:是他藏在这阜南县中,才引起血案的。当然,这狗官也着实可恨!
可恨个屁啊,没有皇上的圣旨,他敢这样做吗这狗皇帝,狗朝廷,行如此背离民心之事……我看呐,南疆又要烽火遍地,诸侯林立了。
狗官,你草菅人命!!不得好死!
你假传圣旨,意欲谋反!
……!
百姓沸腾,喊声越来越激烈,有不少人都在指着城门楼怒骂,甚至冲着官兵扔着杂物。
那清凉府的小怀王,你若是个带种的汉子,便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牵连百姓!
是啊,大乾的狗屁王爷,跑到我南疆作甚!不会是你那亲大伯,又要灭你满门吧
老怀王被亲大哥剁成了肉泥,暴尸清凉府外。他儿子却在清凉府沉迷享乐,夜夜当新郎,就这种货色,又怎敢在这时候跳出来
……!
有人在骂官府,但更多人的是在骂怀王,骂任也,且话语非常难听,充斥着各种撅八辈祖宗的用词。
哗啦!
就在现场即将失控之时,数百名兵丁持枪上前,向人群外侧连续走了三步。
长枪如林,冰冷的枪头顶着百姓面门。
那群事不关己的人,一看到这幅景象,全都瞬间噤声,不敢在大喊大叫。
城楼上,王善堂冷笑着指着下方百姓说道:都说南疆民风彪悍,是举世难寻的匪地。呵呵,依我看啊,也都是一群无脊,这长枪一顶在面门,便血性尽失。
话音刚落,天泉峰的赤水娘娘,突然冷声道:你想试试南疆女儿的血性吗!
王善堂愣了一下,便不与其争辩,只摆手道:行刑!
喊声回荡,下方的兵丁全部拔出腰间钢刀,走向了那群无辜的百姓。
同时,贺飞一手按住一名壮汉的脑袋,一手握着幽亮的长刀, 低头说道:莫要害怕,我这刀快的狠!一刀下去,保管你人头分家,鲜血流尽……!
大人,大人,我求求你了,我是冤枉的……小人真的没有窝藏嫌犯,只给一位陌生青年指路,便被官兵抓到了这里。被按着的汉子,穿着布衣草鞋,裤裆已是一片潮湿的哀嚎道:我家中还有妻儿,还有父母……小人虽日子过的清贫,可却不敢触犯律法,这些年……连山中跑马都没做过,只在林中伐木,赚些辛苦钱。大人,我求求您了,替我向王大人求情,我真的是冤枉的……!
贺飞笑吟吟的瞧着他,只见那汉子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是彻底被吓破胆的模样了。
但他却弯着腰,趴在其耳边说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王大人也知道。
那伐木的汉子闻言一愣。
要怪,就怪你倒霉,被拉来充数了。贺飞拍着他的脑袋,一字一顿道:这就是命,你得认。
爹爹!
爹爹!
……!
就在汉子愣神的一瞬间,人群中突然有一稚嫩的女童声响彻。
她站在外围,用弱小的身体,使劲向前挤着:莫要杀我爹爹,他是被冤枉的!求求你们……!
说话间,她呲溜一下自人缝中钻出,并顺着兵丁的缝隙逃窜,进入了行刑现场。
这小女娃身穿红色的布袍,瞧着非常淡薄,且尽是补丁。
在这贫困的边陲之地,那些平民百姓家里,是穿不起太过鲜艳的衣服的,大多数都是灰色的劣质布袍。
所以,外人不难看出来,这小女孩的父母,一定是非常疼爱她的,即便节衣缩食,也为她做过新衣。
妞妞,莫要去,回来!人群外的母亲,体态稍大,根本就挤不到人群前侧,只能喉咙沙哑的无力呼唤。
周遭甲胄林立,尽是灰白之色。
一袭红衣的小女娃,就像是这黑白天地中的最后一抹色彩,体态笨拙的跑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