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面色凝重,沉声道:“师父!白小喵……”
刘景浊摆手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别管。”
刑寒藻又说道:“天下妖族,稀里糊涂都长了一境,现在尽数南下离洲,聚在炀谷。十万大山昨日瘴气险些失守,安子前辈与阿达现今镇守十万大山,但……盘瓠死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点头道:“知道了。”
可是刑寒藻欲言又止,刘景浊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刑寒藻只得说道:“南宫妙妙已经接掌天师印,成了新一代天师,”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再次点头:“知道了。”
刑寒藻皱眉道:“山主并不惊讶?”
刘景浊拉着龙丘棠溪起身,摇头道:“不惊讶,姜柚,你忘了白小喵曾说过什么吗?他的梦境。”
姜柚猛地想起很多年前,去往云梦泽时,白小喵异梦不断。
她看了看师父,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嘴巴。片刻之后,冷不丁咧出个笑脸,“师娘今天真漂亮。”
刑寒藻则是传音问了句:“山主,我要不知道,接下来的事儿可就没办法弄了?”
刘景浊气笑答复:“咋个这么好奇?那你就见机行事。”
气得刑寒藻翻了个白眼,扭头气呼呼的走了。
刘景浊无奈道:“惯的毛病。”
下山路上,龙丘棠溪又问了句:“为什么忽然决定登天?”
对于别人,刘景浊永远不可能说出这个答案,可是身边人也是枕边人,他也就不想隐瞒了。
刘景浊传音说道:“我保留了一座接引池……这次也不会将其毁坏,即便是伪神,只要不中招,也是不受紫气控制的。当年水神与雷神,是中了紫气算计。教祖对于紫气的防范超乎想象,那座破碎天庭,会是个后手。另外,昨日刘小北的贺礼,真的是贺礼,不是来与我断绝关系的。”
龙丘棠溪不免有些心中苦涩,“你也有成神念头?”
刘景浊摇了摇头,“我……不敢。但南宫妙妙接任天师,定然已经打算成神了。这丫头,总是这么不听话。”
走到泥鳅湖时,一群刚睡醒又在喝酒的男子,还有一群晒太阳的女子。
见着龙丘棠溪之时,沐竹咧嘴一笑,与徐瑶伸手挨个儿人面前收钱,都是泉儿。
龙丘棠溪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
沐竹微笑道:“打赌,我赢了。”
秋暮云叹道:“大家在赌你会不会将头发梳起来,她们两个赌了你不会梳,结果我们就输了。”
至于刘景浊,酒是逃不过了,东方疾临跟霍犬年已经准备上手了。
刘景浊赶忙摆手,“待会儿,等一小会儿我就回来,先去办一件事。”
凉茶没在此处,他想找一趟凉茶。
问了忘忧之后,刘景浊便一个瞬身离开,落在了青椋山前,曾经生长一棵梅树的地方。
凉茶一身黄色长裙,站在那片空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景浊微笑道:“你小时候调皮的死,八九老人让我挑水登山,你每次都要拉着我抄近道,结果每次都绕远了。”
凉茶皱了皱眉头,问道:“后来呢?”
刘景浊便继续说道:“有一年,我干爹干娘拉着我去太华封禅,我回来之后,青椋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各峰主死绝,咱们的师父也死了,就剩下你还有一丝生机。再后来,我就带着你东游,中间回了三百年前,也想过法子,但终究没有救你的法子。直到我失忆归来,归墟戍边之后,在人间最高处败光了师父灌顶给我的修为,掉落栖客山,我才把你种在了三字塔下。”
凉茶笑脸微微皱起,摇头道:“没有丁点儿映像,我的记忆是从籴粜门那次开始的。”
刘景浊疑惑道:“那为何会讨厌我?”
凉茶摇了摇头,呢喃道:“也不是讨厌,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觉得离你太近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刘景浊只是灌下一口酒,本不想说这么多,但忘忧已经说了,那索性就说明白吧。
凉茶沉默片刻,忽然说道:“那虞长风也是我师父?”
刘景浊点头道:“是,但你没叫过师父,叫老虞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