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豆回头看了一眼刘景浊,眨了眨眼。刘景浊无奈道:“我不收女弟子了。”
此时龙丘棠溪说道:“我新收的弟子,叫做于清清,后天先跟我回白鹿城,之后就待在青椋山了。”
姜柚闻言,嗖一声跑出去弯腰在于清清面前,笑盈盈道:“我叫姜柚,以后就是你师姐了。喏,那边儿还有一个,也是你师姐。”
于清清眨了眨眼,“怎么……怎么都这么好看啊?”
龙丘棠溪的开门弟子,这丫头,真走运啊!
可惜了,小丫头将来即便只跟风泉镇隔着一条青泥河,再回家也没有从前感觉了。
青椋山上由始至终都在强调,所谓仙人,与凡人区别不大。可实际上,有些区别是掩饰不掉的。
人太多了,对于刘景浊来说,就没有青椋山刚刚有起色时那种感觉了。
家业越大,人情味儿越淡,没法子的事儿。
可是瞧着这一屋子人,总还是开心的。
明年之后,再想聚起这么多人,就不容易喽!
饭后走了一大半人,留下的都是喝酒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半夜,逐渐传来了爆竹声音。
刘景浊便放下了酒杯,说撒泡尿,走出来客栈。
几步到了青泥河边,刘景浊仰头看向天幕。
东西南北各有颜色,谁人肩上都有担子,哪家灯火今夜都明,哪户桌上都得余些。
正在此时,刘景浊瞧见有个赶着马车趁着夜色往州城去的汉子,汉子也瞧见了他。
刘景浊起身拱手:“过年好啊!”
那人一愣,却也勒停马车,笑着回礼:“过年好。”
刘景浊问了句:“怎么这会儿赶路?”
那人笑道:“几口人嗷嗷待哺,没法子。”
刘景浊只得笑着点头,那人驾车东去。
鬼使神差的,刘景浊想起多年前人在异乡时,瞧见返乡的汉子。那汉子在村口找了个无人处,换了一身新衣裳,之后小心翼翼拿出包袱里的东西,提着进了村。路过人群聚集处,还挨个儿递出小山村并不常见的干果蜜饯。
当时没觉得那人是好面子,只是觉得那人是不想人同乡瞧见自己不好,免得家人抬不起头。但今日转念一想,过年返乡,换上一身新衣,何尝不是想要明年日日有新衣呢?
于是刘景浊又喊了一声:“老兄,辛苦啊!”
那热回过头,笑着喊道:“苦啥?就怕没得苦啊!”
刘景浊笑了笑,客栈里边儿顾衣珏大喊:“你喝多少尿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