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却又不敢太用力地往下摘,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愣是拿不下来。
“这玩意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楚暮把胳膊伸过去,急得开始讲土话,“咋戴上的给我咋整下来,快点。”
“明白了。”陈淮侧头,长长的睫毛低垂,看着地上一角,语气低落,“你不想跟我在一块。”
楚暮急得跪起来,没等他反驳,陈淮马上又说:“这是她老人家留给孙媳妇的——但很明显,这辈子都不会有。我留着没用,你不要,直接砸了吧。”
一记组合拳下来,给楚暮都砸得发懵,他刚睡醒,还没活络起来的大脑才处理到陈淮冤枉自己不想跟他在一块的那句话,这边陈淮已经起身,看样子要走了。
“诶不是,陈淮!”楚暮薅着陈淮身上棉服帽子给人扯住,对方怕把他拽下地摔到,堪堪停在原地,一回头那眼神又给楚暮看得一哽。
“我没有那个意思。”楚暮盯着手上那个冰凉的玩意两边为难,“这东西都是女生带的,我一个男的……再说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
“你想让我送给别的女人。”陈淮语气低缓,继续曲解楚暮的意思,“你就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我明白。”
“我特么哪说——”
“抱歉,不能如你所愿。”他把楚暮按回去,围起被子,神色认真,“我只想把这东西送给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哪怕他不想要,也收不回了。”
再也听不下去这人胡言乱语,楚暮涨红个脸,想发作又被那四个字压着,只得揪着陈淮衣领,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陈淮胳膊支在褥子上,另一只膝盖跪在炕檐,大半身子被带上来。
只见楚暮拧着一双秀气的眉,耳尖泛红,凶巴巴地警告:“你别无理取闹啊陈淮!演的挺是那回事,你咋不去当演员呢?收收收,我收行了吧!”
“嗯。”陈淮见好就收,乖乖应声,睫毛颤了颤,视线往下,落在楚暮嘴角,那有一小块结痂,是昨天睡前他没轻没重咬破的。
察觉到危险的楚暮反应极快,舔了一下伤口,立马把人从炕上推下去了。
不能怪他敏感,陈淮简直是个男狐狸精,眼神稍微一变,勾人得很。
自己要是没把持住,顺了人的意,嘴巴很快就要遭殃。
现在一张嘴,嘴角还丝丝落落的疼,马上要见记者,不能由着陈淮胡闹。
“咳咳,那什么,”楚暮往门口扬扬下巴,“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要说小时候那会该碰的都碰过了,有什么不能看呢?可楚暮心里那关过不去,昨晚两个人除了亲亲,没干什么别的,楚暮不得不承认,自己临睡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总归分开七年,不可能一下就变得跟原来一样,得有段过渡期。
“好。”陈淮点点头就出去了。
等楚暮收拾好出来,陈淮已经点好了两边的火,锅里煮着粥,他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米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