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将军说,殿下接到诏令后便孤身上路,赶往矶头山,她现在也找不到殿下,不知道情况。”
权谨到餐桌前坐下,早膳慢慢备齐,拿起筷子又放下。蒋执自戕谢罪,高林郡已经失去价值,太子能去哪里,突然问道:“是否该查查太子的行踪了?”
第五琴音急忙拜道:“是否联系段将军和雾将军?”
“算了,再看看吧。”权谨摇了摇头。
一直没有查权中纪的行踪,就是为了卜算子那句“一个电话即可”,除了给太子自清的机会,在事实清楚之前,如果出手捉拿太子,就会释放出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现在不查他的行踪,也是同样的道理。
“陛下,四皇子求见。”权谨刚又拿起筷子,龙慕阳走了进来。
“老四来了,让他进来吧,陪我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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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爸。”权中兆走到餐桌旁,对权谨一拜。
“坐吧,又不是朝堂之上,父子之间这么客气,我这个皇帝当得也忒没意思。”权谨吃了两口,见他还站在那里没动,慢慢放下筷子,“老四,有什么话直说。”
“父皇。”权中兆突然跪拜于地,“长兄太子谋逆犯上,背弃伦常,其罪当诛!如果父皇下不了手,儿子愿代父行诛,不必出自君父之手。”
权谨突然觉得胸腔内一阵刺痛,手按胸口慢慢站起来,第五琴音急忙扶着他。
他走到权中兆面前,先是附身仔细看了看,伸手拍了拍肩头,将之踹翻在地,抬脚乱踢,斥道:“畜生!畜生!畜生!有的人全不念同胞兄弟骨肉之情,背后蝇营狗苟,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权家总是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不念骨肉亲情,结谋篡权,天理国律皆所不容,我杀了你这个畜生!”
他两步走到听到喝斥急忙进来的龙慕阳面前,伸手去拔兵刃,龙慕阳死死按住,随之一拜:“请陛下息怒!”
第五琴音也急忙来劝,对旁边一个女官连使眼色,示意她请伍修儒前来。
权中兆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古以来,太子谋反不就是一个死吗?自请分忧,避免君父染血,不该表扬吗?他不明白权谨为何如此生气,吓得瑟瑟发抖,不断磕头求饶,不敢看君父。
本来打算先静观其变,可你架不住魏立接连恭贺,听说有许多文武支持他做太子,镐京、府郡皆是,天下皆是,真是天佑殿下。一时利令智昏,头脑发热,懵懵逼逼跑来请杀长兄,意图一战定乾坤,没想到撞得头破血流。
伍修儒、谯松坡急忙赶来,不断劝谏,权谨才慢慢压下怒火。谯松坡拉着权中兆退了出去,喝斥他不许再单独拜见君父,让他滚下山好好反省。
伍、谯陪着权谨吃了些东西,龙慕阳又来报,二皇子权中会押着蒋氏一族及杨干等人到了矶头山山脚下,请旨上山。
权谨命权中会带着蒋执三代血亲及杨干上山,其余人等暂时扣在山下,听候发落。
第五琴音命宫女将膳食撤了下去,安排洗漱,等着众人上山。
穆明裕、年希维等大臣也被叫了过来,不多时,众人到了,龙慕阳带着权中会当先入内,拜见权谨:“儿臣叩拜父皇。蒋执之乱已定,特来复旨。”
“中会辛苦了,坐吧。”权谨点了点头,看向龙慕阳,“蒋氏之人留在外面,先将杨干带进来,诸位公卿也在,朕要和他好好聊聊。中军都督府位高权重,直接管辖之域却不大,兵马也不多,各郡兵事又有都司插手,加上兵部也多有交叉,权责不明。朕让段将军兼领中军府和京兆府都司,就是为了理清京畿,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除了伍修儒,没有人明白权谨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何突然提起京畿军事,当然也就没有人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