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待得圆峤大镇龙门金丹一成,这阳壤山怕是又要热闹起来,就在此时,我都能察到几个老东西的气机。
那眼前的这座阳壤山灵窟,便是在宏翰庄肃之余,又有几分空明轻盈的气象。
“神丹巍巍气象,果真是叫人震凛。”陈珩不禁颔首,举目赞道。
他只见阳壤山西南之处的某座奇峰好似被刀斧生生拦腰截去了泰半,极是突兀。
灵机氤氲冲霄,结为数道千丈烟柱耸立,蔚然大观。
连那些来回巡查的天兵力士们都未上前盘问,只隔着云海遥遥俯拜致意,可谓一路畅通无阻。
“道情头陀此刻炉鼎里炼的,乃是唤做圆峤大镇龙门金丹,此丹服之可以受福高晨,通仙致气,兆命长生……而头陀虽丹道造诣厉害,但有我宗的上清真符来相助,却是可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未等陈珩答话,他便竖起一指凑在唇边,悄悄做了个噤声手势,还冲着陈珩不住挤眉弄眼。
可这头陀偏生便汗流浃背,惶惶不可终日了,连夜便收拾家当溜走,事后还特意花了重金请人为他说和,因此惹得大伙都在背地里笑话。”
时似濂珠,时似璇玉,时而又似青瑶水碧。
或是因符参老祖之故,山中重重大阵禁制都是不声不响。
陈珩还尚未看清虹芒的具细模样,此光便轰然爆开化作一团团玄气向四面八方汹涌扩去!
这一番动静,令得天中本就是堂皇的丹晖更好似得了某种添力般。
“道情头陀?”陈珩闻言回身。
他们想要求药?又有一出好戏看了!”
若说玉宸派的宵明大泽是阔远深邃,如若一口可以容纳世间诸常诸有的无边海眼。
气势再次一壮,直有凌迫万里云海的气魄!
“不过头陀虽说胆子小,却有一手好丹术,是得了那位老仙真传的,你看这气象,如何?”符参老祖笑道。
你是不知晓,早些年间,他无意得罪了三世天的月庵圣母,这本是一件指甲盖大小事,笑笑便罢。
初见时候,心底又是难免生出些莫名的亲切安舒之感……
皎皎夺目,诚有一番神异气象。
符参老祖说完后,便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布袋递出。
继而飞舟冲天飞起,于眨眼之间,便不见踪迹。
“……”
陈珩把真炁一拿,便在万丈虚空上定住身形。
此时他目注四方,见浩气冲霄,丹晖贯日,而身下是莽莽碧云,头顶是世外仙山。
这一派雄浑之景,着实是叫人心胸开阔,精神不觉一舒!
“千般艰难,万种坎坷,总算是到了这破局之时……可十年太长,我却只争朝夕!”
陈珩沉吟片刻,忽发出一声清越长笑,甩袖就走。
随着一道清风过后,便已下了云头,落进门户……
……
与此同时。
阳壤山中的一座青竹小亭中,却是有一老一少在隔案端坐。
老者满头白发,面容苍古。
他身着一袭青布道袍,头戴葛冠,虽是在做品茗姿态,两眼似闭非闭,如若在假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