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人间,在人间,又不在。」钱阳臻轻笑,似自嘲。
「作诗人又有什么本事,典当人间?」青九反问。
「或许…也不过是心头有旧意罢了。」张之林插话。
「不必谈这些,李商隐的诗,定不了意。在我心中,这诗,只有此一句好。因为我现在,归去不来思。」钱阳臻看向钱阳雨。
那眼神,带着一份释然。这是钱阳雨记忆中,要强好胜的姐姐从未有过的。
「怎么了?」钱阳雨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钱阳臻并不回答,继续向前去。
一路上,肖家的弟子也好,钱家的弟子也好,肖家长老,钱家长老,都只是敬重地做足礼数。
「你看,他们有什么不同?」钱阳臻又问。
钱阳雨眉头紧皱。
「你啊…我的弟弟,你被排除在争权场外,不在夺利堂中。你没有经历肮脏,也没有走进潮湿和阴暗……」
「我告诉你。说话有用的修士,会得到敬重,但没有谄媚。只有掌权的大境界,会享受谄媚这个特权。」
「我们钱家,他们肖家,都没修士再掌权了……」
「……毕竟那个顾圣来了。」钱阳雨有些无所谓。
他是如此。
从小,钱阳雨就没有哥哥姐
姐积极于争名夺利,天赋虽然不算差,却害怕手足相残。只想要享乐,做安乐公。
他也不喜欢被冷落。但更甘心于自己吃点家族身份带来的小甜头,而不去拼命。
甚至不愿同肖家相对抗。
所以他被排除在钱家核心外。
所以他和各种人都打交道。
所以他能逃出钱家。
他总是无足轻重的。
孤独与自由,是一对忠贞不渝的相思鸟。人们常常以为自己只得到其中一只,却不知,世上没有一对相思鸟会分离。
钱阳雨得到了自由。
此时,钱阳臻知道,她这个弟弟,到底还是脱胎于从前那个小公子。
「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引自,唐,郭震之诗《古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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