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炎熇兵燹并未生气,亦未讶异,反而在接招同时从容进行评价,主打一个轻描淡写游刃有余。
无论根基还是境界,妖后如今都要差上一些。
天地元气沉寂,太始先天也被环境影响,与太初先天的距离进一步加大。
“刀,在你遇到生命危险之时,远比其他人事物更加可靠。”
“记住生死之间的这种感觉,然后去克服它。”
话语落下,炎熇刀出,在几声金铁激鸣之后再一次斩断祆政刀。
本来做这种事他就没有心理压力,在发现这刀能自己修复后更不存在压力,手起刀落,半截碧色刀刃掉落在地。
接着,便复刻了百年前的那一场战斗。
刀锋架在妖后脖颈,生死危机在这一瞬解除。
锵——
收刀入鞘,炎熇兵燹拿出一本薄册,随手丢给了妖后。
“妖刀诀虽然被你改了不少,但那是我允许你与它的存在,这本刀谱,就算以你之资质应当也能看懂,只是你不能将它传授给其他人。”
“尤其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传给谁,我杀谁。”
炎熇兵燹拿出的刀谱自然不是《妖刀诀》,而是无名写的手札,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是不可能了。
当初,现在,两次看到妖后的境进,兵燹已经完全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
不指望她在《妖刀诀》上做到推陈出新,并验证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查漏补缺,有这时间不如去闭关打坐,至少静下心来能够打磨根基。
话说回来,毕竟练了《妖刀诀》,现在的炎熇兵燹尚且做不到废去其功体,两人从此陌路。
然后,他找自家师尊要了一卷手札,应该能挽救她那平平无奇的资质,但也仅限于她一人,妖刀界的其余人不配。
“这是。”接过薄册的妖后,先是将祆政刀与断刃收起,接着简单对书册进行翻阅。
这是一卷刀谱,也是一份刀道宗师的手札。
“你无需管它是什么。”
“多谢。”
“修行妖刀诀,行走江湖难免会让人觉得,你是我的人,若是太过轻易死去,我多年来积累的威名岂不是要受损。”
“你是在意名声的人吗?”
“不是。”
随意回答,炎熇兵燹未再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直接离开。
上次至少定下了百年之约,百年之后,炎熇兵燹确实又一次来到妖刀界,这一次说的话更少,停留时间也更短。
甚至就连下一次见面的时间都是未知数。
“何必急着离开?你担心威名受损,我同样担心其余人说我不知礼数,待客不周。”
“暂且留下共饮一杯如何?”
收起手札,妖后向炎熇兵燹发出邀请,一副桌凳出现在两人身旁,桌上摆放着酒壶,散发着清淡的酒香。
“真是麻烦的女人。”炎熇兵燹闻言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
妖后亦缓步行至桌前坐下,取了酒杯,斟了酒推至对面。
饮酒,至少要摘下面具,要说她对面具下的脸不好奇,那显然不可能。
已经对饮茶有些心理阴影的炎熇兵燹,如今确实更偏爱酒,他伸出左手端起酒杯。
“你不担心我动手脚?”妖后看似随意道。
“无妨。”炎熇兵燹同样随意:“在我将这杯酒饮下之前,你会先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