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任志刚把车停在小别墅的车库,帮江予拎着书包。
陈姨煲了汤,盛了一碗刚好放凉,江予就跟在任志刚身后进来了。陈姨“哎哟”了一声,招呼江予过去喝汤。
江予今年高三,文珊女士特意让陈姨做点补脑的汤给他。江予知道他如果不喝,陈姨会告诉文珊女士,于是乖乖喝了两碗才上楼。
睡觉前才看手机,庄敛发过来的消息已经积攒了117条,最新发过来的一条被呈现在聊天列表:好想看宝宝洗澡。
“……”
完全没听他的话!
江予气得磨了磨齿尖,用力按键盘:不准!骚扰我!
江予越想越气,索性直接把庄敛删了,然后倒头就睡,不理人了。
另一幢漂亮的小别墅中,漆黑的房间内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一隅天地,同样也映亮了一张苍白阴郁,俊美的脸。
庄敛阴晦地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躁郁侵袭他的脑仁,指骨因隐忍而剧烈颤栗。
他叩着掌心的伤口,几乎将伤口撕烂,才堪堪忍住了将手机砸得稀巴烂的暴戾和从阳台爬进江予房间的欲|望,呼吸声如同一头力竭濒死的困兽,急促破碎。
过了许久,他终于抑制住快要失控的破坏欲,重新发过去一条好友申请。
庄敛:宝宝,小狗错了。
江予没有及时看到这条好友申请,他在删掉庄敛之后就很快沉入了梦境。
梦境在他面前展开,江予心底难以言说地有些期待。
他在期待见到那样的庄敛。
这次的梦境,庄敛用左手写字写得已经十分漂亮,替江予整理的错题集的字迹也从刚开始的生涩变成后面的铁画银钩。
但是庄敛并没有在他面前展示。
这是江予翻看那本错题集的时候发现的。
江予指腹小心拂过错题集的字迹,感受着密密麻麻的触感,抿着唇角,在明媚的日光中敛着眉眼。
庄敛已经好多天没有来找他了,也不让他去找他,每周去西城区的约会也被取消了。他不来,江予很想他,思念到了最后慢慢变得煎熬。
“走什么神呢,小鱼?”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朋友拿着一瓶冰水贴了贴江予的脸。
江予一直坐在教室里吹空调,被冰水冰得哆嗦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眼朋友,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梦中他并没有觉得奇怪,抱怨说,“冷。”
高壮的男生涎着脸笑嘻嘻在他身边坐下,仔细观察了他几秒,“嘶”了一声,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他说着用胳膊肘怼了下江予,“想不想听附中的好戏?”
江予幽幽看着他,兴致缺缺地说,“什么好戏?”
“前段时间解二失踪后被人割烂了嘴送去医院缝了好几针么。”男生说,“据说是庄家那个新找回的少爷做的,庄家当天晚上就把他押到解家认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