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羞耻地没吭声。
“但是,如果宝宝再撒谎。”庄敛阴寒的嗓音如同经久不散的阴气攀附在耳边,如一盆冷水泼在江予身上,“小狗会把宝宝永远关起来。”
江予内心的羞怯因为他的话消褪了许多,掐着掌心,忍住了打寒颤的反应,说,“好。”
这个晚上庄敛没有离开,江予也没有提出来,被庄敛紧紧抱在怀里,几乎快喘不过气,庄敛低头不断亲吻他留下红印的颈侧,他一直默默忍耐。
后半夜,江予一直没有睡。
天亮了之后,江予忍耐了半个小时才起床洗漱,庄敛跟着他进了浴室,然后江予就从洗漱台上的镜子里看见他从某个不起眼的墙角取下了一枚针孔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藏匿的位置正对着淋浴下方,能拍到整间浴室。江予挤牙膏的手一顿,很快恢复了正常。
卧室的摄像头也被拆了,庄敛在江予的眼皮底下拆了十几个针孔摄像头,最后他弄掉了江予手机里的监控系统。
庄敛带着这些摄像头,当着江予的面去了江家相邻的小别墅。
江予也没避开他和他带来的保镖,把被改掉的密码又改了回来,但他没删掉庄敛录入的指纹。
做完这一切,江予才有心思去关注他爸妈。
江先生和文珊女士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一定看到了他的朋友圈,但他小舅的截图迟早要传到他们面前,江予下定了决心,决定直接向他们出柜。
……他不能告诉他们实话。
江予了解他的爸爸妈妈,他们本就已经分||身乏术,如果他们知道了他和庄敛之间的事,他们就会陷入无尽的内疚和自责,也不会同意他和庄敛。
如果他们阻挠庄敛,那个疯子不会顾忌这是他的父母。
他不想连累他们。
江予抱着猫咪,反复斟酌编辑了一段话之后,一鼓作气发了过去,又胆怯地退了出去,给陈姨和周管家发消息,他们离开太久会被他的父母发现。
陈姨和周管家很担心他,询问了他的状况之后才放下心,应诺他中午就能回来。
江予指尖勾玩着猫咪脖颈间的小金猪,焦灼地等待江先生和文珊女士的回复,又破罐子破摔想扔开手机,但扔开前余光又瞥到了什么,蓦地一顿。
他的会话列表置顶出现了一个黑色头像的人。
备注是小狗。
最后的聊天时间停留在两年前。
不用猜,江予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庄敛。
两年前庄敛身份败露,江予就把他的微信和所有手机号拉黑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庄敛又偷偷把自己从黑名单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