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帝辛笑着摆了摆手,“今日难得兴起,待孤提诗一首。”
说罢,帝辛拿起吸满墨汁的狼毫,抬眼望着大殿中的女娲神像,目光竟是越发的迷离,好像已经神游物外了一般。
比干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甚,皱眉上前两步,沉声道:“大王!该回宫了!”
“莫催,莫催,孤已经想好了!”
帝辛似是从梦中醒来,大笑着走到墙边,大笔挥就,毫无迟滞地做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首诗只写了开头,在场的一众大臣便全都脸上大变,纷纷叫道:“大王不可!万万不可啊!”
只是帝辛却对一众大臣的劝阻置若罔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哪怕王叔比干上前去拉他,也被其轻轻一甩便带飞了出去。
帝辛幼时便能力敌虎豹,托梁换柱,一身神力极为惊人,根本不是比干这么一个文臣能够拉得动的。
直到一口气将那首艳诗写完,帝辛方才将手中的狼毫一扔,哈哈大笑道:“诸位爱卿看孤这首诗如何?”
比干黑着脸,沉声道:“启禀大王,此诗有亵渎神圣之意,毫无虔诚,只会获罪于神圣,还请大王让人洗去墨迹,然后再行香祈请,求娘娘宽恕!”
帝辛闻言不悦地道:“孤只是赞美娘娘的美貌,如何就成了亵渎之言?”
他转头看向宰相商容,沉声问道:“爱卿你来说,孤这诗就成了亵渎之言?”
商容脸上闪过一抹迟疑之色,最终还是肃然道:“大王您本意虽是赞美娘娘,但老臣觉得女娲娘娘乃是先天大神,只怕未必能理解您诗中之意……”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恭声道:“若是娘娘她误会了陛下您的意思,只怕会降下无边怒火!
大王您来拈香礼拜,乃是为了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何必在这件事节外生枝呢?”
“哼,连你也觉得孤错了?”
帝辛冷哼一声,将袖袍一甩,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
很显然,接连被比干和商容驳了面子,他已经是不悦到了极点。
在场的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脸上难掩惊惶之色。
商容叹息一声,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追了出去。
比干也想跟上,但想起墙上的诗,便又停了下来,连忙唤来侍卫去打水来把那首艳诗给清洗掉。
可是那墙上的诗句乃是帝辛亲笔御书,众侍卫哪里敢动手?
比干见状只得自己亲自动手,挽起袖子将那艳诗给洗掉。
至于此举会不会得罪帝辛,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虽是一介凡人,但却也与朝中不少能人异士相交甚笃,对于常人难以想象的仙神之事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他很清楚女娲娘娘那是洪荒天地间有数的圣人。
因此他才同意商容的建议,来此给女娲娘娘上香,希望能够以大商举国供奉,来求得女娲娘娘的庇护。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大王就如同迷了心窍一般,竟是不顾他的劝阻题了一首艳诗。
虽然这首诗已经被他清洗了,但那位娘娘可是圣人啊,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已经感应到了有人对她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