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领命离开,慕擎天放下手里拿倒了的奏折。
他手指有节奏的点在膝盖上:“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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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进宫的时日,戴柯像是被软禁般困在房间里。
御医每日在旁伺候着,按时给她更换药物。
她的自愈能力也很强,才短短七天,贯穿的长痕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淡粉的伤疤。
也不见人,她懒得收拾,只穿着轻软面料的拖地裙衫,长发简单的用绸缎绑住,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花坛盛开的繁花锦簇。
忽然,视线里闯入的身影,在她空白的思绪里溅染墨迹。
她缓缓抬眸,对上慕擎天的视线。
隔着距离,慕擎天勾勾手指。
戴柯思绪顿了片刻,起身出去,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药性解了,戴柯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也有了转变,已经改了称呼。
慕擎天注意到了,但不想这个时候纠正。
“伤好了?”
“回殿下,已经好全了。”
“那正好,处理政事反锁无聊,你过去陪本宫解乏。”
不给戴柯拒绝的机会,慕擎天走在前面,示意戴柯跟上。
御书房里空无一人。
慕擎天坐上宝座,宽大的座位上留出一人位置:“过来。”
戴柯走上台阶,站在桌子一侧。
“坐过来。”
戴柯的伤是好了,但脸色还是虚弱,尤其来时步伐虚浮,慕擎天总要停下来等一等她。
戴柯站在桌侧不肯挪动一步:“奴婢在这里伺候即可。”
慕擎天眉目下沉,嗓音
掺杂怒意:“那你就站着!”
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掀开里面的内容,丢给戴柯:“念。”
戴柯拿起奏折,顺着上面的字迹出声:“户部尚书借职务便利中饱私囊,贪污受贿,附证据奏请,严查账目……”
慕擎天听完,问戴柯:“你觉得应当如何解决?”
戴柯的课程里,有一门便是权谋。
看着上面的文字,她说着最合理的策略:“证据确凿,应当即刻查封尚书府,核查府内账目,绞收私银充公。”
“贪污受贿者,按照律法应当给以死罪。”
慕擎天却提醒:“户部尚书是我的人。”
戴柯疑惑抬眸:“所以?”
他看过来,面对戴柯那双依旧单纯的眸,他的话仿佛在逐渐染黑那张白纸:“折子是户部侍郎检举,听说他最近与几位商贾来往密切,本宫怀疑他有私收贿赂之嫌,应当即刻查办。”
慕擎天有些话没有明说,但戴柯从他那双眼睛里读出什么:“你要给户部侍郎安插莫须有的罪名?”
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户部侍郎乃贤臣良将,就为了保护自己人,就要杀无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