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慕擎天烦躁的坐在椅子上,何朝将煮好的茶倒入茶盏。
“主子此行不是所想成真,为何还一直愁眉不展?”
慕擎天指尖落在杯口,缓缓转动,嗓音沉沉:“今日我莫名想起戴柯,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她?”
何朝太了解慕擎天,他要是真的想让一个人死,就会直接命令下去,而非询问。
既然他问了,就是在等一个否定。
“杀戴柯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自然是随您心意而定,但眼下还需要戴柯斡旋其中,为我等阵营谋取利益,不若先留这蝼蚁一段时间,待您坐稳皇储之位再将其除之。”
“也是,我何必急于一时。”
大皇子府。
听闻朝堂发生之事,慕修程烦躁不已。
慕远从旁撺掇:“大哥,这褚夏明知道宰相和尚书是你的人,今日还放肆顶撞,看来是早就想判出我等阵营,此番虽然没落得好处,但也算识清歹人面目。”
慕修程已经从宰相那里,得知朝堂所有事情经过:“宰相说,父皇怕是对几位大臣起疑,之后宰相与两位大臣不可再用,若是让父皇知晓我与他们之间有联系,怕是会迁怒与我。”
“而且褚夏如此不给面子,当庭反驳,之后他怕是会直接对付你我,我们得小心应对。”
慕远说道:“可是大哥,褚夏知晓我们所有的底细,如今没有收回兵权,他依旧风头无两,若是真的对付我们,我们怕是难逃其手。
”
说着,慕远走近些,抬手做了个手势:“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之后患。”
本来慕修程没想过杀褚夏,奈何褚夏手中权力没有成功夺走,他势力依旧强悍,为了自保必须除掉他。
“你有什么好办法?”
慕远故作思索:“父皇没有拿回兵权,不过是念着侯府往日功绩,可一旦功高震主,父皇便会将其视为眼中钉。”
“所以我们只要让民间大肆传播褚夏战神名号,让其斩获民心,必然会让父皇觉得其功高震主,自然会主动收回兵权。”
“而褚夏一旦失去兵权,再随便给他安插个罪名,除掉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慕修程仔细思量,赞同道:“此计甚好,那便按照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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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戴柯穿着单薄的里衣从屏风出来,带着一阵缭绕雾气。
她手里的锦布擦着发尾低落的水珠。
抬眸,看到桌边闲适饮酒的慕擎天,戴柯放下锦布过去端起酒壶斟酒。
慕擎天手肘搭在桌面,慵懒支着头,发丝倾斜一侧:“近日褚夏没见你?”
戴柯放下酒壶,候在一侧:“近些日子坊间传闻侯爷功高震主,其焦头烂额,没时间来属下这里。”
说着,戴柯垂眸掩去眸中神色:“主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明明戴柯的话听不出起伏,慕擎天却觉得异常刺耳:“没事就不能来?”
戴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默默将空了的酒盏斟满。
忽然,慕擎
天朝她伸手,想拉她的手,戴柯却警惕后退。
看清戴柯眼里的抵触时,慕擎天眸光乍冷:“褚夏碰得,我碰不得?”
戴柯敛起目光:“那只是任务所需。”
戴柯努力镇定,可在慕擎天满是压迫的眼神下,她依旧战战兢兢。
好在慕擎天并未深究此事,只是莫名其妙的说:“皇帝让我参政,还指了刑部尚书之女做我的皇子妃。”
戴柯脸上依旧看不出太大表情:“恭喜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