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不懂,直到羽涅问自己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没,这才让她略有所悟。
羽涅告诉落葵,这一路墨故渊和鱼清潺总是扭扭捏捏,两人形影不离,不分彼此,可好像又差了那么一点感觉,于是自己趁此机会想了一个主意,可以模仿牛郎织女相遇那般制造机会,让二人举止更亲密一些。
落葵没有羽涅那么多心眼,只觉得若能撮合两人自然再好不过,羽涅说让她将鱼清潺所有的衣物悉数拿走,等潺潺回来找不到衣物时再让墨故渊趁机送回,如此一来,两人定然有所变化。
说干就干,落葵跑回岸边收拾好衣物准备去找墨故渊时却被羽涅拦下,说是墨故渊还没洗完,如今脱个精光在水里有些不便,让自己转交即可,当时落葵也没多想,只是狐疑看了一眼羽涅,确定他不是一个变态后才放心把鱼清潺的衣物交给他。
可直至鱼清潺走江结束,在岸边喊了半天不见落葵回答,这可就把鱼清潺急的不行,除了衣裳,搁放的咫尺物也一并消失不见,一时间让鱼清潺左右焦急彷徨。
然而比鱼清潺更着急的还是落葵,她躲在大石后望眼欲穿,苦等墨故渊不来,差点都想跑出去自个找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洛水下游忽然传来一道声响,落葵探头看去,只见墨故渊赤裸着上半身在水里骂骂咧咧,方向正是自己的身后。
落葵又转过脑袋看向后方,只见羽涅正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来,令落葵吃惊的是,鱼清潺的衣物依然在他怀中,不仅如此,就连墨故渊的衣服也被他一并揣在怀里。
不好的预感在落葵脑中浮现,果然,原本还沉浸在水中等待救援的鱼清潺在听见墨故渊的叫唤声后,立马探头浮出水面,接下来的一幕,直教在场四人终生难忘。
羽涅一副兴高采烈的姿态朝墨故渊做着鬼脸,还不忘得意抓起他的衣服在空中挥舞转了两圈,朝墨故渊挤眉弄眼示意他往水中前方看去。
可墨故渊不知为何满脸通红,对羽涅的提示完全视若无睹,见羽涅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嘚瑟卖弄,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拍水而起,整个人一丝不挂飞跃上空,直奔羽涅抓去。
这一飞不打紧,露出一个脑袋的鱼清潺就在墨故渊的身下,她脸色瞬间煞白,双眼更是充满震惊,将墨故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呆若木鸡的望着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啊!”落葵一声尖叫,墨故渊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同样被她看在眼里,落葵惊呼过后,立马捂住眼睛,脸上红的跟火烧似的,不停摇头晃脑。
墨故渊如坠冰窖,他可不知落葵还在此地,更要命的是他还发现鱼清潺就在身下,本以为天色已晚,俩女早就回去了,谁知这一跃,大家伙都还在呢。
墨故渊羞愧难当,恨不得原地爆炸,直接一股脑栽入水中,却发现鱼清潺就在附近,刚才一眼之下,好像还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心头,一道热火喷涌而上,方才看过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这让墨故渊叫苦不迭。
岸边,羽涅死死抓住手中衣物,看见落葵的模样后,他气的是火冒三丈,扯开嗓子朝墨故渊怒骂道
“我日你祖宗的奶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太卑鄙了。”墨故渊是憋着一口怨气不敢和羽涅对骂,早前两人在下游戏水之际,玩的是不亦乐乎,谁曾想羽涅变戏法一般竟然又将那本品花宝鉴给拿了出来,受不了羽涅的软磨硬泡,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就在水中仔细揣摩了起来。
书上的每一页都是下笔如有神,画龙点睛,处处精妙绝伦,勾画的插图更是百转千回。
其中以所谓临摹的春宫图堪称一绝,女子窈窕婀娜,身披薄纱倚窗扶墙,眉眼风情迷离,檀窗半掩,窗外有大雪飘扬,一条杏枝穿进屋内,恰好落在女子唇边,女子衔花涂唇,而在窗沿边更是散落一大片杏花,这意境深不可测,鬼斧神工,竟是有种让人身临其境的天伦之乐,这杏花满地,分明是这女子急促娇喘打落的啊。
两人一页一页研读,废寝忘食,书上注解
“美人脱罗裙,解秀裤,颊似花团,腰如束素,其情宛转以潜舒,姣眼恒迷而下顾,人间绝色。”再有
“思为苑篛席,在下蔽匡床。仪态盈万方,众夫所希见。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墨故渊和羽涅二人看书上的神仙大战,杀得是荡气回肠,酣畅淋漓,不知不觉中,竟然有种不能和书中人同行的遗憾。
当时年少,最是少年啊。只是墨故渊毕竟年少气盛,经此一行后一时半会很难控制自己,后羽涅说是想要上岸小解,谁知居然偷走自己的衣服还嬉皮笑脸的朝自己说要去告诉鱼清潺,这可就把墨故渊给急坏了。
情急之下,墨故渊沿着洛水疾行追跑,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羽涅误打误撞造就出这一场空前绝后的洛水飞鸟盛景,引得落葵和鱼清潺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