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需要内服外敷,方能奏效,莫要耽搁,趁药效未过,快快服药!」琇書網
少年闻言,忙定心神,从尺夜手中接过装着药液的鎏金笔筒,虽是弥漫奇异丹香,但每每想到那血丹乃是梼杌恶臭垂涎所成,心头不由涌出些许恶心之感。
瞧得少年蹙眉之状,尺夜知道他是在忧心自己此前所言「数痛叠加」之言,忙出口劝道:「木兄弟已是忍过了这剜肉之痛,若不趁此机会疗好内伤,待得药效一过,你一旦施展剑招,胸前伤口只会再度崩裂,既已至此,还是再忍忍,将内伤一并疗好,方无后顾之忧」
见尺夜大哥误会了自己,少年只能苦笑,不过他的话并无错,且不论他口中提及的后顾之忧,便是这慕容谷中尚有这么多关要闯,如是自己带伤,别说救人,就是护住薛大哥与踏雪,也非易事
思忖至此,少年心思渐定,星眸微移,扫向笔筒之中异香药液,再不犹豫,仰首抬臂,一饮而尽。
尺夜见少年已服下药液,趁药力尚未发作,从怀中先前装满瓶瓶罐罐的包袱中,选出一瓶,置于一旁桌上,提醒少年道:「切记我的话,千万不要逞强还有,若是觉察心神失守,便服下此丹,化去药力不过,服下此丹,也意味着前功尽弃,即便外伤暂愈,将来也会发作,切记切记!」
口中说着,已向着屋门,渐退而去
「尺夜大哥,你这是」
少年瞧见尺夜面上凝重顿满,正疑惑发问,话才出口,却戛然而止,一道汹涌之力,直将喉间尽堵,虽是张口,却已发不出丝毫声响
瞧得少年此状,尺夜一刻不停,向着屋外疾跃而出,掩住房门,于门外落定身形之际,已是凝神戒备,俨然一副护法之姿。
「啊——」屋内少年嘶吼之声顿时传出,透过窗棂,响彻紧急楼中,直将在楼中反向倒柜,找寻吃食的虬髯大汉并肩头雪貂惊扰。
一人一貂,同止住翻找之姿,起身之时,面面相觑,直至雪貂先行回神,将口中衔着的食物弃于一旁,化作一道乳白残影,从虬髯肩头一跃而下,向着适才少年所在屋中行去。
似得雪貂提醒,虬髯大汉也将搜来的食物丢弃,迈开大步,紧追而去。
不消片刻,雪貂并虬髯大汉先后至少年疗伤屋外,正见到断臂的尺夜,神情肃穆,而屋内惨叫伴随着打砸之声不住传出,在空荡的金鸡楼中久久回荡。
雪貂心急好友处境,于雪中窜行而起,转眼间就欲冲入房中却被一道黑衣劲衫身影阻拦而下,单臂拦住毛茸茸的身躯,将踏雪轻松揽入怀中。
踏雪通得些许人性,但却不知人心,耳中听闻主人惨叫之声,便以为是这断臂之人加害主人,被揽入怀中一瞬,亮出锐利尖牙,喉中发出「咝咝」警示之声,作势欲咬。
可小小尖牙才亮,就被尺夜单手扣住嘴来,急于救主的踏雪,只得扭动身形,欲从尺夜怀中挣脱而出。
薛虎赶来之时,正瞧见踏雪在尺夜怀中挣扎之景,耿直性子,不禁想起先前在金鸡窟中,尺夜利用几人引出梼杌一事,直将少年痛苦之声当作了尺夜又施诡计。
「你这厮!」眉头倒数,薛湖周身肌肉隆起,硬功瞬起,立时就要动手,闯入屋中救人。
眼见这虬髯、雪貂误会了自己,尺夜尽力按住怀中雪貂,忙向着虬髯大汉开口。
「薛兄,听我一言!」
可虬髯大汉早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能冷静听尺夜详言,低喝一声,便向前重装而去,看那蛮牛劲头,直欲将断臂汉子并他身后房门一并冲开。
「够了!薛兄难不成忘了我为木兄弟疗伤前所言了吗?」
一声怒喝,终将薛虎满怒中唤醒,稍稍冷静几分,方才忆起,连忙唤住踏雪一场误会就此解除,虬髯大汉并雪貂随尺夜一同守在屋前。
金鸡山上呼嚎之风与屋内时而传出的撕心之声,听得屋外两人一貂眉头紧锁,尤是踏雪,不时扭转三角脑袋,向着身后屋内张望,关注着少年盏茶之后,本是厉声呼喝的声音忽止,雪貂也先反应过来,灵巧身形一跃而至窗棂之上,探出三角脑袋向屋内张望而去。
「尺夜兄弟,木兄弟这是怎么了,咱们要不要入屋内查一查。」虬髯大汉两人亦是同样急切奔至门前,薛虎侧首向一旁神色凝重的尺夜开口询问。
权衡一二,尺夜轻轻摇头道:「不可这药液内服一关,需木兄弟自己闯过,咱们闯入其中,反倒会扰其心」
闻听屋内仍是安静异常,薛虎急道:「可万一木兄弟有个三长两短」
「放心,我在屋内留了救命丹药,况且木兄弟内力修为高,想来不会有大碍」尺夜也拿不定主意,却深知此时不能入内搅扰少年,与其说是宽慰薛虎,更似在宽自己之心,但话音未落,却听金鸡楼外隐隐传来呼喝之声。
「慕容岳何在,快快唤他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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