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令玺低头看着被拍打过的手臂,扬眉深思着这女人的态度。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种母鸡保护小鸡的防卫姿态,不该出现在她身上吧?更别说在他这个亲爹面前了,哪能有她出头的分?
哪一种女人会这般保护别人的孩子?特别喜爱孩子的人?更明白一点划分分则是,特别爱孩子却膝下犹虚的人喽?她是吗?
上下打量她的体态,除了依然看不出已婚的影子以外,她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肮呃,再加上不算丰硕的上围,的确不似生过孩子的模样。
“阿姨,爸爸常常这样跟我玩呀,你别担心,爸爸不会让我受伤的。”欢欢正在安慰一脸苍白的朱月幽。
朱月幽迎上房令玺兴味的眼光,没躲开,反倒更添上一些责备:“我想欢欢已经大到不适合玩这种‘抛高高’的游戏了,要是不小心失手了怎么办?她可不是皮厚肉粗的男孩子。”
“对我自己的小阿,绝不会有‘不小心’这种意外产生。虽然你忧心得像是一个母亲,但是别忘了我才是欢欢真正的亲人。”
她唇一抿,像是止住了什么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怎么不说了?你看起来还似乎挺有意见的样子。”
她退回办公桌后方,按着通话键道:“董事长,总经理求见。”也没让里的人有回话的时间,便道:“你可以进去了。”
房令玺轻淡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打发我?”
“不是的。只是不敢耽误您宝贵的时间。”真是会说话不是? 他撇了下嘴角,对欢欢道:“来,欢欢,咱们进去找爷爷。多亏你朱阿姨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接下来爸爸要带你到垦丁玩两天的事还没跟爷爷说呢。”
“耶!”欢欢轻快地蹦跳过去,问道:“可不可以也让阿姨一起去? 大家一起玩嘛。”
“怎么可以占用阿姨宝贵的休假日呢?之前几个礼拜六、日已经麻烦她很多了。欢欢要懂事一点,不然你朱阿姨就不疼你了哦。”
可恶!她分明是故意的!她还没来得及澄清,欢欢便垂下秀致的弯月眉:“阿姨,欢欢会懂事一点,阿姨别讨厌欢欢。”
“当然有会,阿姨最爱欢欢了。别听爸爸乱说!”
“我乱说?”好大的胆子,他可是她的上司,就算“说老老板坏话”是做人员工杜绝不了的乐趣,而他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但是,从不会有人白目到在上司本人面前直言诽谤吧!找死不是?还是在找炒鱿鱼吃?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失言吗?他很专注地观察着—
果真一点也没有。要不是她僭越成习惯,就是浑然不觉自己失言,或者是气到什么注意不到?
“你别乱教小阿子!倍欢会当真的!”
“我这是在教她人情世故的道理,她得学着别把人家的客套话当真。”有胆量的女人,继续犯上且死不悔改,甚至连手指都高扬到他鼻尖前了。
朱月幽同意:“这一点我也会教她。欢欢很有礼貌、很乖巧,才不会因为别人的客套话就当真,然后去占别人便宜。”
“她毕恭毕竟是我的孩子。”房家出产,有口皆碑。
说得好象他功劳多在似的。她声音虽轻柔,但语气里已有火葯味:“我想这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阁下身上完全没有乖巧礼貌懂事的美德!台湾有句俗谚是这么说的:歹竹出好笋。”
“歹竹出好笋?”房令玺眯起眼,笑笑地问:“想离开东皇说一声就好了,何苦这么大费周章以下犯上?”
朱月幽猛地一窒,直到他提起才想到自己与他身分上的差别。连忙低下头思索怎么打圆场,但是一股隐怒与委屈又拉扯着她的心绪,教她无法对他脱口出什么道歉的话。
他他才是那该道歉的人呢!
“不是说要进来?干嘛让我等那久?就算乌龟在爬,也该爬到了吧?”房律龙此时正好打开门,一见到儿子就念上一顿。别以为老人家除了等他就没别的事干了。“你在蘑菇些什么?”
“没事。”房令玺笑问:“我只是好奇您这位新秘书好象在这里待得不太开心的样子。”
“什么?你对我的秘书有什么意见?”别想趁机拐走他的得力助手。
“她对我甚为不敬,我正想了解自己是否哪里冒犯过她了。”
朱月幽低头做忙碌状,不想应。
老先生拉过孙女以大声的耳语问道:“欢欢,他们是怎么了?”他依稀闻到一丝火葯味。
欢欢歪着小脸蛋,想了想道:“他们在讨论笋子,可能是阿姨又发现哪有笋子特别好吃吧?好象要到一个叫‘歹竹’的地方才买得好。”听起来特别好吃的样子。好想吃喔!
老先生闻言叫道:“喂!朱秘书,真是那么好吃的笋子记得要多买一点回来。别老是小家子气地只买一点点,塞牙缝都不够。”说到这个就牢騒满腹。
“阿姨,星期一你会请我吃竹笋吗?”她吞着口水满是期待地问。
什么跟什么呀?欢欢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