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敦日只好抬起双手,表示投降。
望着合伙人走远的身影,心中只希望那美好的百分之一百二十五成长率能在日后继续保持着。千万不要因为任何“沉重”的压力而下滑到无底深渊。
该减肥了吗?
他看向玻璃里的映影,想到电视里的广角效果
“老板你要的双份潜艇堡买回来了- ”外头传来助理的吆呼。“来了!”三步并两步,往下午茶飞奔而去。
减肥?这两个字怎么写?
不知道耶。
阿范,本名范喜言。
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没有过去,不知未来。
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也不晓得自己将怎么去。
她是古代唐朝人,前一刻还在想要怎么让妹妹知道妹夫在赌坊欠下涛天大债,要快点逃,免得被抓去抵债,但一眨眼间,她便失去意识,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物非人亦非。她跌落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被屋主范晴捡到。
范晴险险给吓疯,两人相同的惊骇。
然后,范晴自然先收容下她再说。不然还能把她赶向哪里去?有半年的时间,范喜言都处在惊弓之鸟的状态里,大到一架飞机、小到二丸耳机,都可让她惊叫兼跪地膜拜三叩首。
她的身分是一大问题。
由于大陆妹偷渡来台的情况相当猖獗,没有身分证的范喜言只要被临检,必然会成为蹲靖芦的一员。所以范晴找来三个死党集思广益,终于找到一个巧合的切入点争取到身分证。合该是范喜言的运气,范晴曾有个未报户口的堂妹,一直在山中过着与世隔离的生活,多年来户政机关不断地派人追踪、并发函要求前去登记,顺带缴交积欠多年的迟报户罚锾。但自许为自然教民的堂叔一家子才不管那些,拒拿身分证、拒绝缴税、拒绝与尘世产生互动,迳自回归大自然,耕种为生,自给自足。
在取得堂妹的同意之后,范喜言顺利地“借壳”成为中华民国国民。
有了正式身分,其它小问题便无关紧要得多啦。比如:没有学历、没有经历、无法出门找工作等等。
为此,范晴与另外三位讨厌喝茶的死党开了间名为“厌茶”的咖啡屋,以着四个老板、一名员工的架势,生存在商业区中,日子也算过得无忧无虑;由于四个人都有不错的正职收入,所以也不怎么期盼厌茶赚大钱,基本上只要能打平每月固定的开支就可以了。
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遇到这四个如此好的人。
但,为什么呢?
谁能告诉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天谴,惩罚你的罪愆!
昏迷时,似乎听到这样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绕。
罪愆?她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罪吗?
你这恶妇,早晚要遭报的!
有人这么说过。
我等着看你得到报应!
也有人这么叫嚣过。
恶妇!多口舌惹是非的恶妇!
他们,总是这么怒咆着。
是因为如此吗?只是因为她揭发了他们不忠的事实,就被老天爷报应了吗?这道理哪说得通啊?
但说不通的话,她又为何会在这里?
也不对,还是说不通。因为她存在的这个地方,是一夫一妻制,是丈夫一旦偷了腥,就可被告到倾家荡产的地方;是女人可以出门工作,男人得殷勤追求才能娶到妻子的好地方。
所以她很不能理解,怎么也想不透;范晴她们也是。但事情既已如此,多想无益,她们觉得往前看比较重要啦,想那些没法扭转、无法解释的事做啥?
她想,以一个来到二十一世纪的古人而言,她算是窝得不错的,没被吓到失心疯,居然还能顺利融入这个价值观完全与她迥异的地方。
从来没想过人类会转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