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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霄蹲坐在街头,高跟鞋磨脚,她只能脱下光脚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夜色已深,身后的酒店仍然灯火通明,今晚她没什么兴致参加宴席,也没什么力气徒步回家。
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后开车接她回房子。
她蜷缩着膝盖,不住叹息。
灯光洒在她光洁的脊背,今晚她特地穿了礼服,像是一直昏睡的白天鹅。
戴云霄有点厌倦自己别扭的脾气了。
明明喜欢裴语越,明明对那人的态度在意得不得了,还是喜欢用高高在上的模样颐指气使,好像自己知晓一切。
而她,似乎也没那么了解裴语越。
戴云霄对裴语越的了解,仅限于安斯远,仅限于她目前的接触。
太可笑了。
戴云霄不希望裴语越的眼里有安斯远,反过来,她竟然只能通过安斯远了解裴语越。
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这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就好像家族里那些事业有成的亲戚看自己的眼神一般。
戴云霄清楚被轻视的感受,依旧恬不知耻地向他人展露同样的恶意。
为了自尊吧?她想着,自己可悲的自尊心永远都需要低一层的人来映衬,用以满足自己在家族里得不到的尊重与胜券的快感。
原来自己是如此龌龊之人。
想着想着,戴云霄眼角不断流出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滴顺着面颊滑落在地面。
她也不想展露这种臭脾气,她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没有朋友,没有长辈的重视,也没有爱情的守候。
如果她好好学习,现在能否与大姐肩并肩?如果她直抒胸臆,能否让白伊来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不,白伊来已经是过去式,她若还在眷恋,和裴语越有何差异。
她只是觉得输给安斯远,略有不甘吧。
直到这一回,她依旧输给安斯远。
安斯远,安斯远啊,你凭什么有那么强的能力,那么好的运气呢?
我,羡慕你啊。
竞赛输给你,曾经喜欢的人选择你,如今新产生好感的人又将你认作白月光。
不羡慕,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