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是一个很正常的称呼吗?绫音囧然,但面对他赤裸裸的视线,不知怎的就心虚地别开视线。
幸村收回揶揄的目光,望向夜幕般的天空,将那抹黯然的月牙映入眼底:“我那天吓到你了?”
绫音心头一跳,反射性回答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幸村垂眸,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少女羽睫轻颤,他宛如安抚一般沉声道:“绫音,我那么说并不是想给你施加压力,你不需要有负担。”
绫音脸颊一红,将头垂得更低。想到自己误会了他的用意,甚至自恋地以为他喜欢自己,她顿感无地自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不知为何空落落的。
“你有选择伴侣的自由,而我想给对方的爱也绝对不是什么沉重的负担。”少年垂眸,定定地望进她的眼底,绫音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她真的会错意了吗?幸村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他向来清冷的眸子在面对她是总是如此多情,温柔得像是要包容她的全部一样。
如果她没有会错意,试问一个如此优秀的少年用心至此,谁能不心动?绫音无法否认自己的悸动。但这究竟是对前辈一直以来关照的依赖还是恋人性质的喜欢?这份喜欢究竟能够支撑他们在一起多久?在弄清楚之前,绫音不敢轻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幸村长腿一伸,绫音几乎能从他的眼眸里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天空猝然亮了一瞬,宛若白昼,随着一声巨响,紧接着,万千朵烟火在夜幕下绽开。
虽然用美丽这个词形容男生有点奇怪,但是烟花映照下的幸村美丽得不可方物。绫音一时间不敢看他,将视线转移到漫天的烟火上,这才反应过来幸村说的另一个礼物指的就是这个。
宛若昙花一现般,只灿烂一瞬的烟火……绫音眼波微转,再次看向幸村。
少年薄唇轻启,将想说的话语隐匿在烟火的喧嚣里。
“我喜欢你。”
身前的娇躯颤了颤,幸村知道她已然知晓自己的心意。
待烟花落幕,他深深地看向她。即便是国三那年输掉所有骄傲的那场比赛,他都未曾露出过如此挫败的表情:“本来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但是你过于认真,我怕从今以后你会有更多的顾虑,更怕就此错过一辈子。绫音,我不想错过你。”
星辰闪烁坠入他的眼眸,璀璨地让人不敢直视:“还记得我们一起完成的那幅画吗?烟花也好,昙花也罢,虽然短暂,但永恒正是由这些短暂的瞬间组成的,绫音,我有信心给你无数个这样的瞬间。”
内心的某个角落好像陷落了一块,绫音怔住,震惊地看向他,接着便有浓浓的不安涌上来。她眼神躲闪,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要说……”幸村将头埋进她的颈侧,声音嘶哑,“我不想听见你拒绝的声音……”
绫音没想到他竟对自己怜惜至此,她缓缓抬起双手,环抱住他,像安慰孩子一般在他背后轻轻拍打着。
良久,幸村终于放开她,后退一步:“抱歉。”
幸村的失态反而让绫音冷静下来,她红了耳根,认真道:“我会想清楚,然后给前辈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