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在了靠椅上,塞缪尔把人放在腿上,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只是想帮你换衣服……是不是害怕了?别怕,我们在家里,没有外人能闯入这里。”
神明大人哪用过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说话,但心怀柔情的时候,这些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出来了。
青年难得任性,搂着恋人的脖子,“不换,害怕,你再抱一会儿。”
塞缪尔听他承认,反而短促地笑了一声,“你一向胆大,居然还会害怕?有我现在害怕吗?”
祂现在心脏还收紧着,还在后怕,不敢想象如果祂今晚没想过找他,或者晚来了一会儿,会发生多可怕的事。
血腥味一直萦绕在鼻尖,塞缪尔终于看不下去青年身上那血淋淋的衣袍了,祂看的揪心,黑雾将之吞噬干净,然后祂才拿出一件斗篷盖在人身上。
艾尔闻言从厚实温暖的怀里抬起头,沉默地注视着俊脸阴郁的伴侣。
他本来感情内敛,很多想法是羞于启齿的,现在看着伴侣始终没有放松的眉头,苍白脆弱的青年长睫一颤,终于轻声开口,“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辈子已经体验了太多曾经不可想象的事情,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被杀也是他技不如人,如果他是孑然一身,死亡或许只会让他感到遗憾,而非害怕,但他不是一个人啊……
在好几次濒死的时候,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黏人精伴侣。
父母还有彼此互相慰藉,塞缪尔要怎么办呢……
祂只在意自己的恋人,失去联系一天都会焦躁,纯纯的恋爱脑,艾尔非常笃定,如果他出事了,塞缪尔一定会发疯的。
“我怕你以后都不会再开心了……”他只是想一想他去世后伴侣会是什么心情,自己就先难过得不行。
塞缪尔愣住了,自幼相识,祂还是……第一次见到青年流泪。
他哭的时候很安静,连抽噎声都没有一点,还温柔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就像根本没有意识到眼泪流了下来。
神明大人心都化了,细细吻走泪珠,最后吻上了柔软的唇,唇齿间溢出了一句话,“看你还敢和我分开。”
——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后怕的心终于松下来了。
艾尔拉着伴侣的手捏着玩儿,闲聊问着,“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塞缪尔笑了一下,“就像你以前教过我的那个词,心有灵犀?”
祂待在兰开斯特庄园里的时候,忽感心悸,脑中第一时间想到了祂的小伴侣,“再加上,你没有接我的水晶通讯。”
小伴侣从来没有无视过祂的联络,或许他身边有外人在,不方便接通讯,这么想着,塞缪尔还是半点不犹豫的赶去了教廷,祂就这么一个宝贝,祂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