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尧收敛了眼眸,眼神变得异常凌厉。
他跟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横在离越的面前,伸长手臂用力一推,离越向后一个踉跄。
离越再嚣张,也是花甲之龄,怎抵的过萧景尧年轻力盛。
“离相国,这是朕送给皇祖母的私物,还轮不到你来收缴国库!”
萧景尧面色线条冷硬,不留给离越任何质疑的余地。
离越碰了一鼻子灰,再扭头一看,皇祖母已经大口大口地喝完了瓶子中晶亮的水,又将剩余的一瓶分给了两边的婢女。
宫婢纷纷眼含热泪,跪在地上谢恩。还不等离越反应过来,宫女已经将水喝了个底朝天。
离越的鼻子险些气歪了,这些贱如草芥的贱婢,居然能喝到水;他权势遮天的大颂相国,居然让一个老太婆和宫女抢了救命之水。
他正要发作,找理由治罪皇太后和宫女,突然听到萧景尧惊呼:“快拿盆盏来盛水。”
离越扭头一看,吃惊地合不拢嘴。
从离越的角度来看,萧景尧抬手空中,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出来。
宫婢们手忙脚乱地用器皿来接水。
离越像个木桩一般愣在原地,看来萧景尧还真如传说中是天神亲自选的天子,居然得到天神青睐,赐来神水。
其实,萧景尧手里握着铜牌,水是从这个铜牌里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不一会,水就灌满了几个大瓷盆。
水质透明。
水停住后,一个烫金信笺飘落萧景尧手上。
萧景尧看过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离相国看见了水,就像是饿狗看见了骨头,两眼放出贪婪的光芒。
他转过头对身后的侍从命令:“把水搬走,天神赐予我大颂国的水,必须上缴国库。”
“不许搬!皇上在此,尚未发话,哪有你相国发令的份?”皇太后撑起一口气,一拍桌子,两眉倒竖,怒视着离越。
两旁的侍卫,被喝的发虚,胆战心惊地看着萧景尧,不敢动手。
离越凶相毕露,冲着侍卫大喝道:“胆敢违逆相国的命令,不想要脑袋了?搬!”
剑拔弩张间,萧景尧未动声色,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笑意。
他淡淡地朝皇太后微笑:“皇祖母莫急。这水就按照相国所说,收缴国库吧。”
他捏了捏皇祖母的手,示意她安心。
离越看萧景尧松口,心中暗暗嘲讽:“这小皇帝还是稚嫩,羽翼未丰,胆敢和我抗衡。”
皇祖母眼见着离越一伙抬着水远去,不由跺脚叹息道:"尧儿,他肯定是又把水私藏进相国府里。这是有去无回啊。你真糊涂啊。”
萧景尧微笑:“他抢的是如厕的污水,何须惋惜?只怕喝下去,就要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