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家里的小辈,二伯的孩子邹晓光断腿还在住院,三姑的那对奇葩双胞胎还在柳州上学,留在宁山镇上的,也只有大伯的邹玟和事情所谓的“始作俑者”赵炫明。面对作坊即将易主改名的局面,邹玟感觉不到一丝的羞愧,她甚至还扬起下巴看邹瑶,仿佛在说你也登高跌落的时候。
真是无药可救!
邹瑶目送苏四带着一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亲戚几个就站在大门口,余光自然而然的瞥见。
邹瑶冷哼,“奶奶的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变卖家产,真是邹家的好子孙!”
一群人听着她的阴阳怪气,总有人气不过想要上前辩驳几句,邹瑶可没时间跟他们东拉西扯,再编一些惺惺作态的借口,试图博取她的同情和原谅。
而她,只有五天时间。
脑中虽然有计划,但她不知道这五天到底能不能足够她力挽狂澜,也许五天之后等待她的依旧是万劫不复,作坊改名!
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如果连试都不试就直接认输,那不是邹瑶的个性,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全力以赴,才不会让将来的自己后悔,她已经懊悔过一次,绝对不允许自己再重蹈覆辙!
夏末秋初,骄阳似火,即便是到了日暮时分,周遭依旧是被暑热炙烤到变形的空气。
邹妈妈听说了她的五天承诺,担心她把自己逼得太紧,做出什么傻事,期间借口到作坊送饭来瞧过她几次。
妈妈的厨艺已经没有任何长进,不出意外的始终占据洼地的位置,无出其右。
在暑热和烦闷双重夹击之下,邹瑶更加不想去轻易尝试那些黑暗料理。
那些或黄得可怕,或黑得发亮的食物摆在眼前,散发着烟熏火燎的味道,躲不掉还一个劲儿的透过鼻腔往天灵盖钻,好像在反复提醒她,她也会如同这些洼地食物一样,重新回到最底层,回到当初的设定里面去。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这样!
她本意是到处走走散散心,刚走出作坊,就迎面而来一股清冽凉爽的风,带走禁锢在她周遭的暑热。
她不自觉的被这股风儿吸引,一路往熟悉的地方散步。
作坊不远的国道边,还是那个熟悉的鱼塘和竹林,一直在静静的等着她。不是一池开败的残荷与从前不同,她甚至就觉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他……还在吗?
也许在,也许不在。
她离开宁山镇大半个月,没道理人家必须在原地等她。他或者还在,如果他并不单单是等她,而是单纯的习惯在鱼塘边纳凉,和她的聊天也不过是顺便。
她还是在往常的位置坐下,竹林依旧繁茂,微风拂过,她更瞧不清楚对面,甚至窥探不到一丝一毫的人影。
“喂,你在吗?”邹瑶抱着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