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眼睛都红了,她冲吴封叫嚷着:“闻声她一直想帮你,你怎么能这样?!!”
吴封沉默着低头,他目光在那摞资料上落了落,纯白色的纸面,每一个字都印得无比清晰。
几秒后,他偏头,仍旧是倔强的嗓音:“找到她,你们还能在一起的,而我姐姐”
“说了不是分不分手的事儿!”李延时站起来,半退着往后,“是你吴封算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让她选???”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李延时冲吴封吼道,“你凭什么让她在她爸爸的命里面和我做选择?!”
巷子不宽,两个月前施工改建,地面上还留了很多碎石。
李延时后退着踩到半块转,踉跄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刚撞到墙面上,手背被砾石划了一道长痕,血顺着那口子滴下来。
像绷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李延时一面后退一面低着声重复:“你为什么要让她选,为什么”
李延时低着头想,他的女孩儿在选的时候会有多难过。
走投无路,却没有人能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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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时跌坐在巷口的石砖上,橘黄色的光线笼在他的头顶,形成一个暖色的三角。
而他就坐在这个三角里,低头看从自己手背流下的血。
“李延时。”文越上前两步想要去扶他,被李延时抬手隔开。
他仰头,顶着文越的视线看过去,讷讷道:“她能去哪儿呢?”
“文越,”李延时低头去抹自己手背的血,因为低头的动作后颈微弯,“你说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带着一个生病的父亲,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甚至于社交经验也极其匮乏。
如果遇到了什么事,会有人帮她吗?
李延时甚至想,是不是自己不追地那么紧,不和她在一起就好了,至少她现在还能好好地留在临安,上她想上的学校。
他张开五指,漫无目的地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摸过去,恍然间发现,自己手腕的珠串也被染上了血。
李延时撑着地站起来。
颜可最先反应过来,放了抱胸的手,两步上前:“你去哪儿?”
王启胜几个也追上来:“你要还想找,我再叫几个弟兄”
李延时背对着他们道了句:“我回家一趟。”
袁娅难得的没有飞来飞去,最近两天都住在临安的家里。
李延时输了密码,推门进去时,看到袁娅正坐在沙发上,听助理汇报着什么。
女人换了家居服,藕粉色的真丝睡衣,没化妆,头发大概是刚洗过,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