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机场出来,下了停车场,打到车,出租刚开出告诉,文童打来电话。
“闻声”她声音有点磕巴。
李延时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皱着眉:“她怎么了?”
文童看了眼面前空着的床铺,把目光投向身侧的周佳恒,对李延时道:“闻声好像带着她爸爸走了,但没有跟我们任何一个人说。”
“走?”李延时直起身体,“要去哪儿?”
文童摇头:“不知道,只是听隔壁床的说,昨天听到了闻声打电话,说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
文童话没说完,李延时已经拍了前面的驾驶座:“麻烦掉头回一下机场。”
机场高速,十分钟的路程,李延时看了无数次表。
他无论怎么拨闻声的电话,听筒里永远是毫无变化的嘟声。
李延时找了所有能打的电话打过去,可是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闻声去了哪里。
车停到航站楼前时,李延时推门出去,连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拿。
他一路狂奔,找遍所有取票口,甚至随便买了张机票,从安检处进去找人。
他疯了似的,从二楼开始,一个登机口一个登机口找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李延时撑着膝盖喘气时,忽然意识到他并不知道闻声坐的是哪趟航班,甚至于,他都不知道闻声的飞机是不是在这个航站楼。
世界那么小,小到你和任何陌生人之间都仅隔着六个人的关系网,世界又那么大,大到如果一个人不想跟你有联系,那么你会发现,无论怎样,你都找不到她。
李延时的手机震了震,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接起来。
在听到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声音时,他的眼睛再次垂下去。
“您好,您租的那个房子前一个用户已经搬出来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签一下合同。”中介的语气很客气。
李延时眸光抬起,落在窗外起落的飞机上:“我现在有点忙,再说吧。”
大概是觉察到了李延时情绪不好,中介连说了两声等您的消息,挂断了电话。
然而就像约好了一样,这电话刚断,紧接着又是一个。
“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先前求的那个符可以来取了。”电话那端道,“因为是给另一个人求的,最好带上那个人一起来,因为有开光……”
“我找不到她。”
“什么?”那边人声音微诧。
因为李延时这话回答的很奇怪。
不是“她有事不能来”,也不是“她来不了,而是——
李延时站在机场大厅的最中央,周围人来人往,和他擦肩而过。
“我找不到她。”他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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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还在不停地响。
李延时垂眼,看了下亮着的屏幕,对面人还在向他确定着时间,问今天不行的话明天能不能来取,喋喋不休的很聒噪,让李延时觉得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