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外守了七个小时,终于得到转危为安的消息。
两天后闻清鸿生命体征恢复正常,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学校那边也发来消息,清大的考试上午刚结束,下午便出了结果。
一共去了六个学生,只有一个被录取。
被录取的那个男生是剩下六个里成绩最好的,但比闻声还差点。
换句话,也就是说如果闻声去考试了,这次被录取的应该就是两个人。
好在过了年没多久,返校的第二周,闻声收到吴封发来的消息。
吴封的信息和他本人一样,标点符号都透露着阴郁和刻薄。
不过消息的语气和内容无关。
吴封说今年校长推荐制,清大对二高有一个名额。
只这一句话,别的都没再提,不过闻声也大概懂他的意思。
今年校长推荐的名额里八成有闻声一个,吴封的意思是让她跟学校说一说,她的那个名额对口清大。
“这吴封怎么回事?”王启胜看不惯他,“之前帮文童,现在又是你,平常倒好,见面一句话都不说,跟谁欠他钱似的。”
闻声倒觉得无所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气。
可能吴封就是这样的人?
面冷心热。
关于校长推荐名额的事,闻声隔天就找了张猛。
她成绩本来就好,三年大小考的分数,无论怎么平均都是第一,清大的名额就算不来问,老师们本也是打算给她的。
然而谁也没想到,申请表三月初交上去,才过一周就被打了回来。
清大的反馈是因为闻声缺考了先前的那次考试,所以按政策,推荐制的名额也没有办法给她。
换言之,闻声想要进这个科研所就只剩了唯一一个途径——高考考到全省的前几名。
这太难了。
即使是闻声这样几乎次次都是年级第一的成绩,也很难保证一定可以在高考考到前几。
王建国跟闻声说这情况的时候文童就在旁边。
她两只眼睛都睁大了:“还有这一说??”
王建国摸着自己已经秃了的头顶,脸上也是可惜得不行:“清大传回来的文件里把这一条标红了。”
闻清鸿还在医院住着,家里存折上的数字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掉,单独考试和推荐名额接连两次的阴差阳错让闻声也有些力不从心。
闻声是个很一根筋的人,早就认准了这个科研班,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朝这个方向走。
结果命运突然把这个指示牌撤走,跟她说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可能不行了心劲儿被卸掉,她突然有点迷茫。
申请书被打回来的这天晚上,李延时来九班找她。
下了晚自习再在教室多学半个小时已经成了闻声的习惯,李延时知道,所以卡着十点才来找她。
他来的时候女生正趴在桌子上做题,原先总是挺得板正的脊背,这次却微微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