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秸垛一个个堆着,日上三竿,地面铺着一层前日摘的玉米,色若玉石……场里表彰大会的现场热闹,观看家庭里,近13都有奖励,拥有者下巴扬得高高的,得意。台上一排头发斑白荣誉加身的老者朝村民打招呼,再慢慢说自己的英勇往事。“乡亲们。”“太叔公,真精神啊!”李建国跟着乡亲鼓掌,表面淡定得一批,实则背后冷汗簌簌直流……偶尔再看一眼天,幽幽叹息。兔崽子跑哪里了,再有一个节目就是李俊豪,李二虎跟李毓的追击事迹,现在三缺二……“唉。”他真的会谢。冯保家瞥一眼愁眉苦脸跟李福说悄悄话的李建国,再看看下面座位哪有不懂,暗暗祈祷两位“爷”早点回。领导扫一圈,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一样,再举着茶缸慢条斯理喝水。“年轻人有点傲啊……”“当当当。”眼瞧着最敬爱的老同志一个个说完故事,李福笑眯眯敲着铜锣,继续瞅两眼字条再用喇叭主持:“让我们再一次为退役老兵鼓掌!”“啪啪啪。”周遭掌声如擂。瞧着面前天上掉馅饼的乡亲,他摆摆手再偷瞄瞅一眼,两眼,三眼……干脆捧着草稿读:“乡亲们,老兵们一生为祖国奉献,经历曲折离奇,此刻听完他们的故事,你们有何感想?”“感想?”“非常想打鬼子算吗?”人声鼎沸,李二虎非常给面子高声回应,同时疑虑更深。从清晨九点到现在十一点,这么长时间两人一直不曾现身,莫非李毓说的真话,八爷家真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李二虎侧目看向八爷,八爷察觉到他的视线,温和眯眼。李二虎跟牛皮糖一样粘人,哪怕去厕所都跟着,甚至聊到自己昨晚梦见当年爷爷跟他一起吹唢呐的画面,非常想再听一遍当初的声音。他只得拍拍耳朵:“老了,耳朵不中用。”而李福瞧着前排的李二虎,真的想喊,可瞧着对方明显不愿意怕他搞砸,想想自己的真实目的。他打量着手举得高高的人,挑一个村里表达欲最旺盛的:“同志,你上台说说自己的感想吧。”“好咧。”村民:不是,村长咋挑全村最会念经的?莫名有一种不祥预感。李二虎:……“别跑!”玉米地里,“砰”一声打碎宁静。蔚蓝天空上血花四溅,凶猛扑上前的脏兮兮狼狗倒于一片青青玉米田。警察有点惊魂未定,刚刚狼狗前扑那一瞬间嘴巴沾着血丝,他下意识出手。“汪汪。”哪怕中枪,狼犬仍旧挣扎着冲警察呲牙咧嘴,一双兽瞳满满的残忍噬杀。老赖追着偷窥者到玉米地,原本桀桀桀笑着,直到拨开玉米杆,瞅见熟悉制服那一刻拔腿就跑。那是一种罪犯的本能。警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看见猛兽追赶乡亲,下意识保护,回神察觉动静正想跟持枪者问问情况,结果——老乡跑了。警察:有意思。“追!”一般而言看见警察就跑的,往往是贼。两位警察持枪追上,而另一位则安慰着李俊豪问情况。“水。”李俊豪喉咙干到冒烟,嗓音嘶哑像是一面破锣,衣服都是汗。警察扶着他慢慢坐下,再从车里拿出水壶拧开喂水:“慢点慢点。”半晌,等青年情况缓和一些,他才开口:“你认识刚刚追你的人吗,他们为啥追你啊?”“认识。”半路看见警察是意外之喜,李俊豪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什么在村民家看见人骨,见义勇为……警察眼神瞬间犀利:“你们真是胡闹,人不人骨确定自己能看出,而且遇到事情先报警,搞啥子见义勇为声东击西,万一出事咋办——”面前老警察滔滔不绝,李俊豪赶紧打断道:“警察,早点上去看看情况吧。”“是得上去。”不久,李俊豪跟警察一起站在八爷家门前。风声沙沙,天高云阔。正午阳光徐徐照射,而院里东西胡乱堆积着,左侧晾晒着一些脏污破旧的毛巾和衣服,几条狼狗生死不明躺于西侧角落,而前面屋前有一把锋利的斧头。院落土屋呈“凹”字,左右两面目测是厨房跟茅房。而正中央的屋门开着,里面是浓稠的黑……老警察手指摩挲着下巴静静观察眼前院落,只觉得处处诡异。两米高的墙用荆棘拦人,家里养狼犬,屋里窗户高一米八。整体环境就是逼仄,而院落臭味里似乎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令人作呕。“咔嚓。”屋里忽有动静,老警察跟李俊豪瞬间警惕摸枪。“沓沓沓。”脚步声轻飘飘,一步步踩着绷紧神经上,而黑暗里的人渐渐出现眼前。一双鞋首先出现在阳光下,双腿笔直修长,男生弯腰搀扶着一个人出门,阳光照耀偏长碎发,那一双宛如琉璃剔透的眼睛宛若金日映秋池。他搀扶着一个“人”。那人垂着脑袋,任由脏兮兮粘作团的头发挡脸,瘦骨嶙峋,宛若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摧毁……而李俊豪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人不协调的四肢,翻折手腕,再是锁骨蔓延出来的两条生锈铁链。那一刻,愤怒直冲脑门。等靠近些能听到交谈声。男生声嗓音平静而温和,如一场四月绵雨:“长期待在阴暗环境里,视力受损,直视太阳容易受伤……得适应一段时间。”“啊啊啊。”那人貌似不能说话,声音都是无意义的音节。“那看看吧,不会更糟了。”那人果然望着天空。眼里流露的情绪跟疯疯癫癫的感觉莫名令人悲伤……沈裕搀扶的同时留意到外面警察跟李俊豪,眼里惊喜道:“你们到了,下面还有人!”不止人,还有枯骨……警察见多识广,当看见男生搀扶的人就联想到一些事情上,面色黑到滴墨。而等他跟李俊豪到院下地窖,看到里面惨况差点直接吐出来。罄竹难书!:()快穿:倒霉炮灰挣命中,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