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战避无可避。
若是任由秦无寒这样下去,不仅请君入瓮的计划会功亏一篑,好不容易抓到的敌人头目会被放虎归山,就连人间都避不开浩劫将至,又有无数生灵要为此受难。
穆重咬牙,扭头叮嘱小猫不要离开扶桑树的范围,捞起装着邪祟的罐子就直奔阵法缝隙的位置飞去。
既然他拿秦无寒没办法,那就采用更迂回的方式,先把这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家伙砌进墙里去,说不定到时候秦无寒就能清醒过来。
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谁速度更快!
从发现不对劲到想出应对措施,全程不过短短两分钟,速度太快了,以至于罐子里的人形黑炭还没反应过来就光速上天了。
再一回神,他已经被怼在那阵法的裂缝上,与阵法相接的位置还有些凹陷,像是被按在海绵上,靠近金色裂缝的一边甚至还粘上一层黑色的“水泥”。
邪祟:“……”
他记得这“水泥”还是从他身上抽出来的。
这算什么?
和自已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穆重才懒得管他抱不抱的,将这家伙怼在阵法上,又打算像之前那样,逼这家伙把一身的死亡黑气全部吐出来。
覆在罐子上的手明明出自同一人但相差很大,一只瘦到骨节分明,青筋血管清晰可见,另一只却不似人手,皮肉经脉几乎看不见,更像是挂着一块块儿皮肤的手骨,就连那骨头也发灰发黑,好似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穆重回来的时候就一直藏着这只手,为了不让秦无寒和温小雪担心,至少不能让他们在这种紧要关头分心。
本来是这么想的,哪里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其中一个会担心他的家伙居然还被控制了,只能说是世事无常……
那坨人形黑炭感觉到自已身上的力量在以跳崖式的速度减少,外溢的黑色气体仿佛爆炸一般散开,又被另一股淡青色的灵力包裹着,控制在这小片范围内,刚刚好将他们两个完整的包裹其中。
穆重的视线受阻,他也没管自已开始被腐蚀的身体,闭上眼睛凭感觉把那些源源不断的死亡黑气按在封印上。
他的身后是不受控制的狂风,缕缕风刃几乎擦着穆重的后脑勺卷过,还带着破空的凉意。
穆重毫不怀疑,但凡自已抬一点头,后脑勺就会跟小猫尾巴一样剃毛削平。
“你怎么敢!你怎么!!”
随着大量的死亡黑气涌入阵法,邪祟的身体也受到了相同程度的损伤,先是从他的手开始,黑色的肢体正一点点碎片化,甚至越来越细小,如同那逐渐散开的粉尘,飘着荡着向裂缝的方向飞去。
那个用来装人的罐子可比里面的家伙还要脆一点,紧挨着阵法的地方已经融化出一个口子,连带着上面的禁音符都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