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则以一抹恬淡的微笑,轻轻举起酒杯,轻轻地在唇边掠过,尽显雍容。
饮毕杯中酒,庆王夫妇目光交汇,默契在眼底悄然流淌。
那些曾漫天飞舞的谣言,终在此刻的相视一笑中,化作了虚无缥缈的幻影。
那些心怀鬼胎者,也彼此投去了疑虑的目光,似乎对之前所获取的消息产生了动摇……
叶忍与坐在殿下的师父觉枫目光相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冰封雪覆的昊都,处处洋溢着喜庆,今日,奕国将迎来新皇加冕大典。自先皇辞世后,摄政王以铁腕治理国家十余年,虽功绩彪炳,却始终未能触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而今,庆王名正言顺地坐上了皇位,又恰逢新春佳节,奕国处处洋溢着喜气。
在这举国同庆的时刻,却有一处显得格外冷清,那便是摄政王府邸,与往昔的繁华景象大相径庭。
清晨初露,镜尘便令府中众人提早归家团聚,仅留几位亲信侍从在侧。他亲自拿起酒瓮旁的酒勺,轻抵唇边,细细品尝。
“呵,此酒确有几分甘甜,颇为爽口。”他轻声赞叹。
觉枫则以一硕大红木塞,严严实实地封住了那一个个高达半米的酒坛口,笑道:“虽是好酒,但终究难及皇宫御赐之佳酿。”
此刻,正值隆冬时节,寒气逼人,呼气成霜,而他却因忙于填满二十坛珍贵的“女儿红”,额头上竟渗出丝丝细汗……
转念一想,他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问道:“今日宫中佳酿无数,王爷何须来争我这一杯?”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从镜尘手中接过酒舀,仰头一饮而尽。
镜尘用衣袖轻轻揩了揩唇角:“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即位,若我在朝,怕是会挡了朝臣表忠心……”
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宫墙的方向,声音低沉:“只是不知父皇今日心中作何感想?若他早知今日,是否会后悔昔日的所作所为……”
觉枫又舀了一勺酒在鼻尖闻了闻。
“这同样的女儿红埋在桂树之下,谁又能知哪一坛,开封之日历久弥香……”
“也罢,事已至此便是天意。”
他只在眼中沉寂了一瞬,即刻又撇了撇嘴:“你为陆婵备下女儿红,可真是要给人家当爹了不成……”
“雍国习俗独特,女儿年方六岁,家中便需筹备二十坛女儿红,待其及笄之年,婚宴之上宴请宾客。现今她暂居我膝下,此等重任,我自当代劳。”
镜尘闻言,并未立刻作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我观陆婵今日神采奕奕,莫非她的身体并未完全?”
觉枫略作沉吟,轻轻颔首。
“陆婵看似好转,实则只是惊鸿掌的气息暂时提振,若要彻底恢复,还需她自身勤加修炼才是……”
镜尘眉头微蹙,仍是不解地看着他。
觉枫嘴角微勾,“陆婵尚未入门乾苑峰,我岂能越俎代庖,私自传授她修炼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