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暗的眼神再次落在觉枫身上,他明白了觉枫为何会在此与他如此详尽地讲述。
觉枫释然地说道:“当年为我施加符咒的明空尊者云游四方难寻其踪迹,但他的弟子可休道人却精通这门邪术。”
“然而,术法本身并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使用者使用是否得当。正如我刚才所言,我此生不会再见到暄儿,再次相见对他对我均无益处。你或许可以去寻一寻这位可休道人,请他为君上施一道符咒。”
他语气平静如水,随后靠近了一些,在离暗耳边轻声告知了可休道人的所在。
说完这些,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贵女降世1
庆阳君缠绵病榻,致使奕国使团在雍国滞留逾月,方能与庆阳君会面。
“皇兄,您可察觉有何异常……”盛祈风策马与皇兄摄政王并肩而行,穿梭于雍国繁华的街巷,他心中疑虑难掩,终是忍不住发问。
“祈风,你是指何异常?”镜尘侧目,轻声反问。
“庆阳君举止间透着一丝客套与疏离,不过倒是对两国政事、军备知之甚详,其态度之微妙,实难捉摸。”盛祈风紧握着缰绳,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忧虑。
镜尘轻轻点头,认可道:“庆阳君如此,实为上上之选。我初到雍国,曾与他近身相处,特意观察,今日确认此人正是庆阳君无疑。”
他目光深邃,望向街道两旁民众那平和淡然的表情,用腹语说道:“两国之间如履薄冰,被打服了的庆阳君,于奕国而言,比那些行事鲁莽、不顾后果的新君强上百倍。”
言毕,他昂首望向那炽热的日轮,随即拉紧缰绳,让骏马停下步伐。
或许是勒得太紧,马蹄铁在地面上辗转反侧多时。
镜尘神色凝重地说:“祈风,是时候回奕国了……”
“待到归途,奕国皇位将易主。”
“祈风,委屈你了……”
他面上亦无波澜,三句话似是全无相关,一股脑吐露了出来。
可能是他觉得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
话毕,他轻轻一抖马鞭,独自踏上了返回东陵的道路。
盛祈风愣愣地凝视着皇兄摄政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他没有被选中。
若说心中没有遗憾和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他身为先皇之子,这皇位他本便有资格争一争的。
他在边疆多年,自认为已经炼出一副坚不可摧的钢筋铁骨。
可他也清楚得很,皇兄摄政王亲自陪同自己前往雍国,除了要探探雍国的实底儿,其中不乏敲山震虎之意。
前些时日,皇兄应是召见了奕国埋伏在雍国的暗探。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祈风才在窥探的人口中得知,自己深深信赖的副将乃是皇兄摄政王早早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暗探。
这样的亲信在自己身边数不胜数,自己想要有任何举动,都会束手束脚,难以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