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双目微红,哽咽着点头:“谢谢……”
“我叫粟娘,往后崔娘子你们唤我粟娘即可。但明日你们为我去拿和离书,王石会不会刁难你们?若他……”
“放心好了,就他还不能拿我们怎样。若我们没把握,也不会和你说这些了。”
大姑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王老大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今日呢!
他被那群百姓围着殴打,人都奄奄一息了,多亏他舅舅带人赶过来,才让他留住了一口气。
而满身凌乱的吟娘,见到王城主后便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
“舅爷,舅爷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那王城主早就知道了这事,衙门的官差他是第一时间找人通了气,万不能开公堂。
所以那贱妇敲鼓多时都无人回应。
本以为王老大总会把那女子带回家里,不要闹事,谁承想他连一个女子都搞不定。
眼看被人捅了窝,闹得满城皆知,新王很快就要到封地巡视。
他哪里还有机会去保王石。
只能破罐破摔,将自己和另一个侄儿撇清关系,索性趁着他说不出话,将罪责全部推到王石身上。
于是他怒不可遏地呵斥吟娘。
“事到如今还想让我来替你们做主?!若非你们愚蠢,还能让那几个女子给戏耍了?”
尚且还留着一口气的王老二,自然也是气急不已。
他忍受着胸腔内剧烈的疼痛,恶狠狠地看着吟娘指责。
“若非是你这个贱人,见好不收,非要折磨粟娘,她又怎会破罐破摔,被崔婶子那贱妇说动,闹出这么大的事?!”
“夫君!此事你怎能怪我?我多冤枉啊,你自己做了那些腌臜事,还被我阿姐抓了把柄,她要说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什么都没做,就躺在府中都能掉个锅砸死我不成?”
“给我闭嘴!!你们二人,同流合污,做尽那些事,我身为城主,当然不能包庇自家人。”
“来人,先押入大牢,调查审问!”
此言一出,王石难以置信地看了过去:“舅舅,舅舅!!”
他猜出舅舅是要舍弃自己,可他如今一时气急攻心,本就说不出几句话,情绪一激动,竟生生昏死过去。
吟娘见势不妙,连连磕头:“舅爷,舅爷饶命啊,我与此事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可她脑袋都破皮流血了,王城主也是面不改色。
果断将二人押入大牢,没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们。
……
另一边,夜幕降临之际,崔之玉姑侄二人骑着马儿带粟娘回了屋舍。
骑在马上的粟娘,就如天生长在马背上一般,疾风如箭,稳稳当当!
骑得又快又好。
一看这架势,简直和秦侍郎不相上下!
大姑母连忙和崔之玉邀功:“玉儿,我这名‘将士’择得如何?”
崔之玉果断伸出个大拇指,肯定了大姑母的决定。
由于骑马的速度,大大低于他们骑大白虎的速度,所以等回到屋舍后,已然是晚上了。
还有星星点点的几座屋舍燃着油灯,他们刚到村子门口,便看到高高堆起来的石碓旁,坐着一个沉寂的身影。
走近一看,大姑母提高声音调侃起来:“哎呀,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宋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