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以后沉默,我都会以为你在撒娇。”
“我会误解你的性格,觉得你其实是一个很喜欢撒娇的人。”
解平自己都被自己逗小孩的话搞得好笑,飞快低头平复唇角隐去笑意,章纪昭却想在那一刻吃掉他蔓延到睫毛尖的笑意。
迅速张开嘴唇,坚硬的齿列毫不犹豫一口咬住解平的睫毛。
睫毛像被捕捉的飞鸟,在他的钳制下扑棱着翅膀跳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睫毛都被你咬秃了。”解平低垂着睫毛一动不动,无奈的口吻仿佛引颈受戮的猎物。
这怎能叫人不热血沸腾?
章纪昭岿然不动,“帮你用口水种回去。”
将解平浓密到坚硬的睫毛根部舔过一遍,像缝纫,他对每一处都关照有加,舌尖作线头,他缝得好密,舔得人眼皮都瘙痒。
是变态都要退避三舍的亲法。
青年翕动着鼻翼闻嗅男人的气味,阖上眼帘,恍若迷醉。
究竟迷醉什么?好像又不是简单的爱的迷醉,更裹杂着人类最强烈的食欲,在外人看来说是想吃人都不为过,解平却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变态,温沉地承受着眼部的异物感。
啵的水声,章纪昭退出唇舌从男人的怀抱中解脱出来,“……粘完了,完美无暇。”
“解平,我把你的睫毛粘得好漂亮。”
解平摸到一眼皮口水,章纪昭根本没有帮他料理后事的意思,反倒作壁上观看他动作,明显在享受占有的余韵。他感到好笑,答道:“谢谢,但最好别有下次了。”
章纪昭牵着他的手把人往外拽,至于什么别有下次,他只当没听见。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蠕虫腔室,才出去,那东西便剧烈无声地蠕动着饥肠辘辘的庞重身体,口器闭合腔室内榨碎所有食物,进行消化前,怪物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那两个新鲜食物去哪了?不是才吃的吗?]疯狂在胃里翻搅扒拉,疑惑地想:[祂们把食物带走了?不是说我们可以吃吗?不小心搞丢了吗?]
等等。
触手停下翻动,怪物顿了顿,背后满腔壁的数千双锯齿状的眼睛同时裂开,怪笑道:
[哈哈,食物没丢,还在这呢。]
章纪昭听力最好,他能听见别人难听到的细小声音,极其微妙的闪动声。
类似于特定频率的声波,他比寻常人类能听见的更多。
不对,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种声音,只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动作的感觉,很模糊抽象,但某些人就是能听见、感知到别人在做什么,仿佛未卜先知,而且大多数时候事实验证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