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不安十分茫然,不解簕崈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佣人们在楼下轻手轻脚地进出,没有人上来关心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两位主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在不清楚遭受多久非人般的‘虐待’之后,簕不安失禁了。
被像专属的私密物品一样对待,之前也有过,甚至多的时候是他自己要求,但是今天太过了,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为人的尊严,他把自己滚进被子里不肯出来,簕崈对他招手,他求簕崈放过自己。
“真的,真的不行了,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他终于发现簕崈精神状态不对了。
簕崈正在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心魔攻击,那些长着簕不安的脸的幻觉忽然都改了口风,哀求他放过自己,长着母亲一样面孔的幻觉则很失望地看着自己。
母亲叮嘱过,让自己不要钻牛角尖,让自己多关心簕不安,让他们互相扶持。
长着自己一样面孔的幻觉则嘲讽恼怒不一,有的奚落他为时已晚,有的劝他事已至此,回头也没什么用。
簕崈躺下去,抱住自己的毛毛虫,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好像,自己发现这个秘密的时机不太对,如果早一点,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
也不对,即便早就发现这个秘密也没什么用,想要得到这个人,还是只有一条路。
簕不安在晕厥边缘看到簕崈蝶翼般睫毛上挂着的那一滴液体,他有点难受,但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簕崈。
直觉簕崈做了很烂的事,但他还没找到头绪,直觉自己应该大发雷霆,和以前一样跟他翻脸大吵一架,但他又为簕崈的眼泪而难过。
——簕崈居然有想要而没有得到的东西。
可是,仅仅是一句告白吗?
很简单的几个字,以他们目前的身份,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同情都不难说出口,但是簕不安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灌了铅,心里有种感觉:他宁愿再给簕崈上一天一夜都说不出这句话。
但是不应该,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很多年了吗?
“我以前,没说过吗?”簕不安声音哑哑地问。
簕崈愈发难受地闭紧双眼,将宝石抱得更紧。
簕不安心有所感:“簕崈,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什么叫对不起?”簕崈问。
簕不安也在思考:情人间,什么事情叫做对不起?
他说:“出轨,变心,不爱了。”
簕崈嘴角扯开一抹嘲弄的笑:“不会出轨,不会变心,不会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