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推开门,热烈的气氛扑面而来,带着燥热与血腥。
余琛一眼看到会场正中的八角笼,不同的是,这个八角笼的各个面,是两米多高的铁丝网。
一个人正在八角笼中的各个边缘游走,振臂欢呼,尽情释放自己的狂喜与力量。
而另一个人躺在地上,看不出胸膛还有没有起伏。
这不是泰拳协会举办的周五格斗夜,这是地下黑拳赛。
而且是,只有彻底决出胜负才能离场的,生死拳。
台上的胜者已经走出八角笼,正面向全场观众享受最后的荣光。两个身材矮小但敦实的工作人员进到笼中,把地上的人抬出来,像在搬运什么寻常物品。又走进去两个服务员打扫擂台上的血迹。
这一幕唤起余琛久远的回忆,彼时他刚学拳一年,在拳馆一边打工一边练拳,生活很拮据。
老板看他天资好,有意栽培他。可培养一个拳手是有成本的。有一天,老板问他:“琛,你想不想赚快钱?”
那天晚上老板带他去了一个酒吧,从外面看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夜店,可穿过一条走廊又下到地下两层后,余琛看到另一个世界。
主持人讲着一口标准的英语,偶尔夹杂几个泰国人名,极具煽动性地大声介绍着下面要出场的选手,是一位年轻的父亲,因为要给女儿治病所以来到这里,挑战上一期的擂主——光头铁拳帕查。
全场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年轻的拳手上场,看起来比余琛还要小几岁。
余琛虽然学拳不久,也看出这个小伙子是个新手,拳法粗糙,闪避不够敏捷,又欠缺经验,场上很快就变成单方面碾压的态势。
年轻拳手徒劳地拍打着地面,这是拳手认输的手势,可惜只在正规比赛中被认可。帕查越打越兴奋,一拳又一拳落到年轻人的脸上,余琛眼看着拳手的鼻梁塌下去了,血糊了一脸。
余琛愤怒又急迫地问老板:“为什么裁判不叫停?他已经认输了!”
老板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余琛一眼:“这里没有认输这个词,只有生存或毁灭。”
这是余琛看过的第一场地下拳赛,也是唯一一场。
那个年轻的拳手被抬了下去,就像刚刚被抬下去的人一样,不知死活,也没有人记得。
余琛的表情让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很满意,他们见过太多来这里的拳手了,有来碰运气的,也有走投无路的,每年都能有一两个杀出重围名利双收的,更多的则是寂寂无名地消失了。今天有不少人都押了他,他们很期待他的表现。
近乎炫耀地展示完会场内的情景,一个大汉关上了门,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那是拳手上台前准备的地方。
“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是来参加泰拳协会举办的周五格斗夜的。”余琛和侍者交涉。
侍者则表示自己没有权限和他谈判,可以去后台和经理聊。
到了后台,果然看到了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