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声音里已经带着浓重的鼻音。
“可是、可是……”
她突然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林优突如其来的眼泪,让时景渊整个人愣住。
她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没哭,可一提到这个人,居然立刻就止不住眼泪?
他顿时明白,她口中的人,对她来说是何其重要。
那个人,就是她曾经受过的伤吗?
时景渊胸口变得沉闷,手指又摸到了烟盒,又生生的忍住冲动,将手指缩了回来。
有这么一个人住在林优的心里,难怪连他也没有栖身之地。
钱凌站在门口,将时景渊和林优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他神色有些异样,却很快将情绪隐藏。
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钱凌挣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安。
他走到时景渊边上,拉开椅子坐下,又冲老板自来熟的吩咐,“加副碗筷。”
老板吆喝一声,很快送来一副碗筷。
钱凌拿起筷子,浑然没把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当回事,随口问:
“时总,这事儿你想怎么处理?”
时景渊拿了纸巾,抬手擦拭完林优眼角的泪,这才没头没脑的对钱凌说了一句。
“她是我的人。”
钱凌手上动作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懂了。”
别人不知道这几个字的份量,钱凌和他相交多年,自然是懂的。
时景渊的人,就是时景渊的脸面。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伤人脸面等同死仇。
钱凌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抱怨。
“看在我饭都还没吃上一口就要帮你善后的份儿上,这事儿别牵她爸?”
时景渊没回应。
钱凌见状,算是明白了他的态度,只能悻悻的摇头。
钱凌来得快,走得也快,他走出大门,对战战兢兢的一群人说了什么,一群人立刻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往隔壁酒吧走。
林优忍不住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疑惑的问时景渊。
“他们去做什么?”
时景渊替她盛了一碗汤,“没胃口吃饭,就喝点儿汤。我们有我们处理问题的方式,你不用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你要是实在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画面可能不太美观。”
林优:“……”
在时景渊的坚持下,林优还是勉强喝了两口汤,他本人却一筷子都没动。
等林优放下碗筷,时景渊就牵起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
街道两侧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照片,灯光的颜色也明明暗暗。
时景渊牵她的手已经十分的习惯,他脚步快,总是走在她身前半步的距离。
林优低着头跟着,脚步踩在他的影子上。
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至少,他的影子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