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扎的丸子头早就松散的不成样子,索性解开头绳让头发去全都披下来,发丝末梢沾着水,像是洇了墨的山水画。
她缓了口气,浅声叹道:
“又得重新挑件衣服穿。”
话是埋怨的话,但却没有半分不高兴的味道,反而是带着些上扬的音调。
傅初白环着她的腰没放,热气洒在耳廓边缘:
“横竖都是你的衣服,别嫌弃。”
林衔月脸都没抬,只顺着侧躺的位置张嘴在他胸膛上咬了下,像只小猫似的:
“那些都是我大学时候买的衣服,你就不怕我没法穿了?”
早上她起来看到一地狼藉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发愁没衣服穿,本想着到衣帽间找件傅初白的衣服先应应急,
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样子也和外面一样,一点没变,
自己当年的衣服还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干净整洁,一点儿没有被遗忘在这里的样子。
她这一下咬的重,傅初白很轻地嘶了下,然后抬手,像还礼似的,在她腰间掐了把,
紧接着,指腹贴着皮肤就开始不规矩地探:
“这不一点没变,”
“肯定穿的下。”
林衔月哪里品不出他话里和动作上的意图,心下一跳,连忙卖乖讨饶,这才把气氛拉到正轨上,
要不然恐怕今天自己都很难出这个屋子了。
早饭硬生生拖成了中午饭。
傅初白煮的,很简单的两碗面,只不过两人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高强度“有氧运动”,这会儿的确是饿了,端着碗呼噜呼噜没两下就把东西送下肚。
她碗刚放下,就听到傅初白开口道:
“晚上有安排吗?”
林衔月愣了下,说晚上得回趟家,自家小侄子过生日。
傅初白又接着问:“那明天晚上呢?”
林衔月摇头,没说话,只掀起眼皮看他。
傅初白将两只空碗端起来走到水槽边上,一边无比自然地挽起袖子,一边声色如常地开口道:
“明天晚上我帮你搬家,”
“你搬回来。”
不是搬过来,
是搬回来。
回来的意思就是,
这个地方一直属于她,是一直在等待她的锚点。
林衔月看着傅初白的侧脸,片刻,勾起唇角,很轻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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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林衔月便径直回了家。
进门的时候晨晨正对着电视上的超级英雄动画片学的有模有样,林衔月本想到厨房帮忙也被舅舅舅妈赶了出来,只是坐在客厅陪他玩。
没一会儿林子行夫妇两也回来了,林衔月也终于是得了空休息休息,缩回卧室趴在床上看手机。
下班的时候傅初白给她发了个消息,说是晚上有个饭局,林衔月当时回了个好,但等这会儿看他一直没再发消息过来,却又忍不住心口泛酸。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