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了?”
底下禀报的人深深俯下身子:“回陛下,谢大人说只想为陈朝守卫疆土,没有做皇后的非分之想。”
萧翊和手微微握成拳,又骤然松开。
难怪,难怪她今日神情有些异样。
“她可还有说别的什么?”
“还说了康王府的事……旁的就没有什么了。”
萧翊和颔首:“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那内侍离开,他才坐回椅子上。
康泽见了,凑上前轻声问道:“陛下?”
他的话虽然只是小心的试探,却如同一记闷锤敲在萧翊和心中,让他片刻的迷茫低沉都消失不见。
“无事。”
萧翊和恢复过来,摇摇头。
即便是用完晚膳后的傍晚,也仍然有许多公文需要处理。他竭力将自己从方才内侍的话语中抽离,将奏折拿起。
思绪却又飘摇到多年前……
“殿下,今日宫中有花会,皇后殿下宴请世家入宫赏花,各家公子女娘都在花园里玩耍呢,听说安和郡主还和几位好友去了旁边的练武场,说是要比武呢。”
青年时期的康泽一身深蓝色的内侍服饰,从晨兴宫外徐徐进来行礼禀报。
少年的萧翊和有时候还不能很好地按捺心事,他正在桌案前写手札,听到他的话顿时站起来:“现在?”
“已经开始了。”康泽轻笑道。
萧翊和本是坐着,一下子就搁下笔起身,他抓起放在旁边架子上的外袍穿上,朝着殿外去:“康泽,咱们也去看看。”
谢云昭无论什么时候在同辈人中都是受欢迎的存在,这很少关乎她的身份,似乎更多的是与她的才情品性有关。
萧翊和到了练武场,只看见场下围坐这一圈少年公子女娘。各人用着点心茶水,相互讨论猜测,看台上谁会胜出。
虽然说是有人比武,但更像是习武之人的炫技。
这中间有一些人是自幼习武的,武功自然是极好,要是与寻常人比武,岂不是落人口实?
萧翊和到的时候,台上站着的人是裴家的少年郎裴珩。裴珩人如其名,只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出落成翩翩美少年,宛如一块未经雕琢便熠熠生辉、璀璨珍惜的美玉。
台上站着的人不仅仪表出众、武艺超然,更是裴将军家的公子,自然是更得女娘们的钦慕欣赏,就练儿郎们看了,也都是赞不绝口。
“裴小将军的武艺自然是出众,为儿郎中的佼佼者,但是咱们女娘也不差,我记得咱们安和郡主的武艺也是得众人称赞的。”
女娘席位之间,有人站起来说,来人笑意满面,目光不住地朝着安坐在一侧的谢云昭看去,眼中亦是仰慕。
萧翊和脚步微顿,在不远处悄悄停下来,静静地看。
谢云昭微微颔首回应,见席位上众女娘皆是笑着说想看她耍剑,面上染笑:“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应众姐妹的邀请,献丑了。”
她飞身上练武场,站立时手中已经取了裴珩剑鞘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