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定国公瘸着腿,知道他是旧疾复发了,昭华伸手搀扶住他。
“老臣一定会回来救殿下。”
昭华心中一热。
她和定国公素来没交情。
但倏然之间,心底慢慢升起一股暖。
母后说的对,人心换人心。
看着人都上了马车,她的心才稍稍安了些。
“人都走了,殿下是不是要履行约定?”杜慎言开口。
“我要等他们出城,杜大人不会连这个耐心都没有吧。还是……”她话音一顿,眼眸中闪过一抹促狭,“你存了其他心思?”
“殿下,我能有什么心思?”杜慎言皱眉。
“就要问你了。”昭华扬了扬唇,眸光却没半丝笑意,“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结果你是龙虎山的大当家。”
“你一再动手,我想你是报父仇。没想到,你从大牢逃脱,转身就成了我父王身边的谋士。”
“现在父王一病不起,你应抱紧慕容煊大腿才是。可你看着,并没有多少真心。”
“杜慎言,你到底想要什么?”昭华步步逼近,眸色越来越冷,“也许,至始至终,你想要搅乱的,就是大雍的朝局!”
明明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娘,连日的奔波,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可在这一刹那,杜慎言知道,她是唯一一个看出他行事的人。
“杜大人和孤的好妹妹在说什么?”
四人抬着一顶御辇,身后跟着禁军,各个铁甲银盔,神色肃穆。
昭华眼眸一沉。
这是只有帝王才能坐的御辇。
慕容煊他也配?
杜慎言上前见礼。
慕容煊高坐在御辇上,一双阴鸷的眸子盯在他面上:“杜大人,今日辛苦了。”
昭华在旁嗤笑一声:“磨还没卸呢。”
杜慎言眸子冷了冷。
但随即恭恭敬敬行礼,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怎么,舍不得?”看昭华一直盯着杜慎言的背影,高坐御辇上的慕容煊冷笑。
“我只是觉得,你将来会死的很惨。”收回目光,看到自己已被禁军团团围住,她冷笑,“我就一个人,你还摆出这等架势,你是有多心虚啊!”
“听说你和裴玄大吵了一架,这才不管不顾来这里。不管你们是真戏还是假做,孤这些禁军都能以一当百,你们再怎么折腾也没用。”慕容煊下了御辇,在禁军重重保护下,厉声喝道,“人已出了城门,东西呢?”
昭华看了看太阳,她掐算了时辰,看到城门口燃出的一支信号烟,知道崔仲儒他们已安全,她转身看向慕容煊:“去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