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走了过去。
瞬间觉得,她这个动作颇有点熟悉。
她逗弄养的那条狗时,做的就是这个动作。
可他突然就不想计较了。
跟着她来到后院,到处都已荒芜。
“我出来已有一段时间,大殿内应有所察觉。况且母后身子虚弱,拖不得,我们要速战速决。”
“杜慎言围而不攻,显然是想困死我们。但他只知道谢文济告诉了我一条暗道,却不知道,我还知道另外一条暗道。”
她弯腰扒开古井墙角一处,果真在荒草掩盖处露出一个小洞。
“我们兵分两路,你先带着母后离去,我留在这里拖住慕容煊。”
“不行。”裴玄想都没想,“你留在这里太危险。”
“你放心,这个洞口是我从张记古玩铺得到的,除了我和那个逃出宫的张内监,再没第二个知晓。你带母后走后,我立刻就会追上你们。”
“张记古玩铺?”裴玄皱眉。
当初,昭华入城后,是去了张记古玩铺,但只停留了很短时间。
所有人都没留意到她的意图。
“那个张内监是宫中的逃奴,他胆子也大,在京城中明目张胆的开了张记古玩铺。有一日,我发现竟售卖一块玉珏,这玉珏是我小时候玩闹时丢的。我顺藤摸瓜,果真发现了这猫腻。当时我想,这张内监定有出宫的法子。不过,我想一直没管。”
“这次,谢文济虽然给了我密道,但我心中始终对他不放心,他既能给我,说不定也会给第二个人。所以,我才想到张记古玩铺。随口被我这么一诈,张内监乖乖就告诉我了。”
黑暗中,她眼眸晶亮,说时轻描淡写,似乎只是碰巧得了。
“你许了这张内监什么好处,竟让他乖乖告诉你?”
裴玄知道,这洞口一旦告诉别人,就会牵扯出太多的人。
没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张内监是绝不会交出这条保命法子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必须走。”
昭华微微眯了眯眼,这个人还真不好糊弄。
“你带着简后先离开,我为你殿后,这次没得商量。”
“你……”昭华皱了眉,“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自是相信你。”虽在暗处,可裴玄还是准确抱住了她,“这次听我的,今后都听你的,好吗?”
简后一旦离开凤藻宫,杜慎言定会猜到还有另外一条路。
气急败坏下,他一定会不管不顾冲进来,留在这里殿后的人就太危险了。
他绝不能让她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昭华,我留在这里,更有胜算。”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头顶,说不出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