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十年前就入宫了。”秋菊被压在地上。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昭华冷笑,转眸看向秦嫣然,“不过,反倒太子妃像是老熟人了。”
“母后病了,我身为儿媳时长探望,自然认得她身边人。不想殿下要么外出游玩,要么闹着和离,成日不入宫,不认识也不为奇了。”
“那为何入宫十年,她的手脚竟这般粗糙?”昭华不理会她言语中的踩踏,指向她的手,“难不成她在母后身边常年劳作,竟苍老的如同老妪的手。”
秋菊的手想缩回,却是被禁军一把捏住,痛得叫出声。
“父皇,这人来历不明,却又熟悉宫中地形,看来入宫已有一段时间。”昭华看向淮帝,“每个人入宫都经由掌事嬷嬷核查验身,只需将近一年的入宫名册拿来,此人身份一查便知。”
“查!”淮帝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只要证明这个女官不是皇后身边的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臣遵旨。”一人回禀。
昭华看向那人。
竟然是宣德门的杨凝?他什么时候成为禁军统领了?
大殿内,一时间静谧无声。
很快,身穿盔甲的杨凝回禀:“陛下,掌事嬷嬷混在人群中想出城门,被臣抓获!”
这么快就想逃?
昭华拧眉。
这消息传的未免也太快了。
淮帝强忍住体内翻涌的骚乱,手却抖得厉害,厉声喝道,“将人带上来!”
今日的金丹还没服用。
他嗓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抖,寻常人听不出,可昭华自小长在宫中,对淮帝非常熟悉,她微微侧目。
淮帝病容上,竟现出一抹不正常的赤红,如不仔细看,只会觉得他是饮了酒原因。
可她知道,自从上次病重,淮帝就再也不喝酒了。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同崔仲儒的目光相碰。
很快,掌事嬷嬷被人推搡着跪在地上,脖颈被捏得乌青,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说!”淮帝目光沉沉。
掌事嬷嬷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忍着害怕开口:“奴婢什么都不知。”
“不知道?那为何要逃?”淮帝青筋直跳,越发按压不住心里怒火,“不说真话!来人啊!先拔了她十个爪子,看她说不说!”
“陛下……”掌事嬷嬷身子猛然一颤,脸上煞白。
她看到凶神恶煞的禁军,突然嚎啕大叫起来,指着昭华厉声喝道,“是裴老夫人,是她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说秋菊是公主看上的人,让我通融通融,送到凤藻宫服侍皇后娘娘。”
“哦,原来是自家人啊,殿下有这因果早说啊,还闹出这一场闹剧。”秦嫣然忍不住开口,“你想孝顺母后,光明正大就好,何必偷偷摸摸的。”
要不是太子有重要事要办,她也会吃这么大的亏。
现在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父皇,从入宫记录看,秋菊是半年前入的宫。但当时儿臣刚嫁给裴玄,还住在宫中。况且,母后身子康健,我为何要偷偷摸摸放人在她身边?”
“即使我需要安排自己的人,又何必委托裴老夫人?当时我和驸马关系生疏,对于裴家更甚少往来。”
“反倒是,”昭华淡淡一笑,“太子妃,你似乎忘记了,在场的,除了我和裴家关系匪浅,婉贵妃更是裴家嫡亲二房孙女。你怀疑我,自然也是在怀疑她了?”
“母妃,我没这个意思。”秦嫣然慌了。
昭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