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臣子都冷汗直流,恨不得刚才没在大殿上。
“胡言乱语,还不快带下去。”昭华也是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她厉声喝道,“皇上圣驾在此,禁军都去哪里了?”
禁军头领满头冷汗,招手命人将秋菊拖下去。
禁军已重重把守,论理没人能冲过来。
可秋菊不仅冲过重重把守,还一口气说这么多,这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慢着。”秦嫣然突然开口,“父皇,这秋菊是母后身边的人,母后是一国之母,兹事体大。不管她想见的人是谁,还是派人询问一二为好。”
昭华脸色陡然一寒。
淮帝现在震怒,根本不会好好派人询问,只会直接封了凤藻宫!
秦嫣然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倏然间,一个念头袭上心头。
秦嫣然在这里,可慕容煊去了哪里?
但此时,她顾不得多思量,起身看向秦嫣然,冷声说道:“太子妃,今日宫宴是你筹办,可你竟出现这么大的疏漏,惊了父皇,也惊到了婉贵妃府中龙胎,你该当何罪?”
秦嫣然一怔,心里暗骂昭华刁钻,她慌忙掀裙下跪:“儿臣也是近日才接管宫务,昭华公主不问是非,劈头就责怪,这是想冤死儿臣啊。”说话间,她一双眸子转向昭华,“你这般袒护谢丞相,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太子妃执掌后宫,难道不应该知道的更清楚?”昭华冷笑。
“可我听说,那日谢丞相可是深夜去找了你,还聊了很久。”秦嫣然捏着帕子轻笑,“事情做了,就不要怕人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谢大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文济身上。
有几人暗自为他捏了把汗。
天子一怒,血溅三尺。
“陛下,”谢文济拍了拍衣袍,清瘦的脸上没半分慌乱,不卑不亢的开口,“东辽使臣在此,有人恶意栽赃诬陷,意图挑拨君臣和睦,抹黑我大雍。”
“臣侍奉您二十年,一向忠心耿耿。平日也从不进入后宫,同皇后也只是同乡,只有数面之源,却被说成了少年情谊,实属荒谬!”
“幕后之人,推波助澜,借一个宫女生事,同时牵扯前朝和后宫,此等险恶用心,还请陛下彻查!”
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让淮帝冷静下来。
简后一直都在他眼皮底下。
不管她是否心里牵挂别的男人,也绝不会蠢得让一个宫女传话。
等事查清之后,谢文济这个人,他也不会留。
昭华看到他眼中杀意,心中生寒。
她眼角瞥到被押在门口的秋菊,眼眸一亮,快步走到她面前,厉声问道:“你是何时入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