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生前给大小姐定了一门亲事,沈家失火后,小姐孤苦无依亲家那边便来人接了去。”
陈平皱眉,心想沈姑娘后来被接来国公府的事裴衍是知道的,但他为何还要故意问起孙尚。
“和你家小姐定亲的是谁?”
孙尚抬头问道,“大人,莫不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
裴衍冷冷不言。
孙尚忙低下头去,“姑爷是雍州鸿运茶庄的少东主,张姑爷的母亲和我们夫人本是手帕交的好友,姑爷和小姐自小便认识。沈府失火的几日前,在大火中救了小姐的那人忽然来了沈府和我家老爷吵了一架就走了,当时我瞧着老爷脸色不好也没敢多问。”
裴衍和陈平对视了一眼,冷笑道,“真是个不懂事的人。”
沈家和茶庄张少东主的婚事换了姑爷,这个老仆居然一无所知。
“后来,老爷便让夫人带着小姐回娘家长住,夫人觉得小姐婚期将近自然不肯,我在门前听了几句夫人像是哭着说起一桩陈年旧事……”
“继续说。”裴衍道。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老爷还是个年轻后生,十四年前的一个夏日,有一伙人突然来了沈府要让我们老爷制什么灵石,后,后来……”
裴衍接过话,“后来,你们老爷便应下了,还收了不少好处?是不是?”
孙尚喉咙一噎,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不,那些东西我们老爷一点都没碰,这些年沈府的收益都是沈家艰苦经营所得,我们老爷绝不是贪图虚荣之人。”
裴衍往地上掷了一物,“这是沈家失火后沈家主宅地下暗门处搜出的东西,你可识得?”
此时地上的是一柄宫里御用的金器,这件东西就是宫里某个人赏赐下的,裴衍知道赵淑妃宫里并无此物。
孙尚低下头,神色黯然。
“你可知你们老爷制的灵石害了多少人?那个灵石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何处?”裴衍俯下身,低声问道。
孙尚咬牙颤抖,“小人只是沈府一个下人,如今小人年纪大了这些旧事已不记得了。”
裴衍轻笑,让随从把一个男子带了上来。
“兴许你还能记得他。”
孙尚看清此人样貌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此人是当年沈家老爷让孙尚去找的玉石匠人。
男子走了过来对着裴衍跪下,直接开口道,“回大人,十四年前沈老爷拿着一枚玉器来找我制作一块相同的玉器,说是要送给其女的生辰之礼。我制成后,曾见沈老爷将两枚玉器细细比对,改了又改才终于重新制成。但沈老爷最后似乎还是不大满意。我经手的玉器不少于上千,所以对这位挑剔的客人印象颇深。”
裴衍招手让随从带男子下去,然后让人拿来椅子让孙尚坐下。
孙尚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像是在呜咽。
“你是服侍了沈知和几十年的老管事了,他做的事并不瞒着你。那块玉器在你们小姐那么?”裴衍语气温和,像是诱哄。
他记得暮云先前在国公府的时候也说过要找什么遗失的玉佩,难不成就是那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