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抬头见暮云还站在那里,开口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心情像是不太好。”暮云扯了扯嘴角。
裴衍一叹,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他伸出手,对暮云邀请道:“来。”
她依言伸手,修长好看的手的只需稍稍用力,暮云就被裴衍扯到怀里,他单手搂在她的腰间坐在自己的腿上。
“呵啊!”暮云惊呼。
“嘘!安静一点,我先看完这本卷宗。”裴衍眼睛还是盯着那本卷宗,看完一页后翻了下一页依旧认真地看着。
暮云听着自己心脏锣鼓般跳动的声音,而背后的人似乎毫不在意,依旧呼吸平静地继续认真地看着卷宗。
“我……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暮云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
“嗯?如何不好?”裴衍一顿抬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认真地问道。
暮云嘴角轻扯,呃……他说呢?万一被人进来看到……
“呃……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她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是话说出口变成了,“呃……你腿不酸吗?”
裴衍原本紧盯着她的眼睛,听她这么说呵笑出声,“不酸!”
“……”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云记。”她挣扎就要爬起来,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拂开。
“啧,别动!”裴衍突然低声一喝,先前他还能忍住不分心,她现在动来动去的厚重官服下的身下有些发胀。
“嗯?这个案子?可是城郊西吴大官人的案件?”裴衍一愣,随着她的声音目光来到那本案宗上。
“吴大官人多年无嗣总是折打家里强纳的小妾,后来小妾和家里的短工好上了,吴大官人发现后也不作声,小妾很快有孕吴大官人翻脸无情就要害那短工的性命。结果出门做生意时自己摔断了腿,原来啊,那个小妾和短工是青梅竹马,吴大官人强行拆散了他们自作孽不可活。短工和小妾趁着夜里天黑偷摸地逃走了,吴大官人折了双腿躺在床上叫苦不迭后来老鼠翻倒了油灯点燃了屋舍,把他烧死在里面了。”暮云拿着那本卷宗,指着纸张上的那页把后面的案情说了出来。
裴衍听着听着眉头皱在了一起,“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逸闻?”
其实暮云是把东市街口说书先生的话复述了一遍,她看那个卷宗上的那个人名说出来的。
“那个吴大官人和这上面的吴大官不是同一人,这个人名字就叫吴大官,他是泸州县城的太守,因为贪污军饷下了狱。”裴衍敲了敲那本卷宗,翻页把下一页的案情指给她看。
裴衍舒展眉头,在心里笑出声,不过她说的那个吴大官人和泸州太守吴大官相同之处就是吴大官确实多年无嗣,被捕时他正和死对头官员的美妾滚在一起,白花花地被衙差捆了来。
“哦,什么嘛,不是同个人啊?”暮云看完了后面记载详细的那一页。语气中有些失望。
“你好像很失望。”裴衍问道。
“是啊,吴大官人强纳的小妾本来就要和那个短工成亲了,吴大官人强纳了她差点害她上吊自尽,要是那短工没有阴差阳错到吴大官人家里做活,两人就从此阴阳相隔了,那个女子简直是飞来横祸受了那么多苦,幸好结局是好的。”暮云摊手道。
“我倒是好奇那个短工在自己的青梅竹马被人纳做小妾时为何不抗争到底?他要是真的那么爱她,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而不是冷眼看着。”
暮云默了默,“兴许他也抗争不了。”
“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连争一争都不敢也是窝囊。”裴衍一笑,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