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暮云猛的摸向腰间原本挂钱袋子的位置,她的袖子宽大,放下手衣袖能遮挡钱袋子,寒古丽是如何扒走的?
“你懂得真不少啊?奴隶、舞姬、扒手、杂耍、又做回“沽酒”的了?”暮云交叠着手冷眼看她,故意加重了“沽酒”那两字。
寒古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面色果然刷得冷了下来,嘴角扯出了一个笑把钱袋子扔回暮云的怀里,撩了撩碎发道:“世道艰难,求生而已。偏你就高高在上不染俗尘?”
暮云没有轻视她的意思,她眼眸低垂,“对不住,但我真的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对你有些好奇罢了。”
寒古丽看她认错那么快有些意外,她对这个女子倒是非常感兴趣,见到她就想逗逗她。
“也罢,眼见为实,你怎独自来了,上回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呢?这里鱼龙混杂可不适合你这种的独自过来,你们大綦人高傲看不起我们这胡人聚集之地,小心被我们拐了卖了都不知道?”
“你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提醒你一句,你们这胡人聚集之地还是大綦的国土呢”暮云道。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在大綦国土上汲汲营营的小蛮人。说正事,你来做这里做什么?”寒古丽已经换上了笑容。
她没事就不能来啊?西市是你开的啊?暮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我找胡医?你有门路?”
“你病了?啧啧啧不像啊?”寒古丽装作惊讶道。
暮云皱眉,把那个心里翻的白眼展现了出来。心想我没病,你有病。
“姐姐对胡医认识没有一千也有一白,来,说说你要找什么胡医?”
“能治头疾的!”
寒古丽果然还有有点门道的,胡医对于綦人还是抱有戒心的,兴许是如今大綦即将又要和胡人打战的缘故,对京中的这些胡人颁布了不少限制政策,且税附增加了三倍。暮云随着寒古丽来了那家胡医医馆。
“那个病人是什么症状?”胡医用蹩脚的官话问她。
“不定时的头痛,全身冒冷汗,嘴唇脸色煞白,不过缓一缓又能无事的那种。”暮云把那日裴衍头疾发作时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胡医揉捏着一边卷曲的八字胡,棕色的眼珠子咕噜噜得转动,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琉璃小罐子,舀了一勺药粉用纸包好递给她。
“每次发作的时候你用这个混着水给病人喝,一日一次连服三日就能起效。”
暮云犹豫,问道“他这是什么病?”
“我又不是安达,没看到病人无法判断,你下次最好把他带过来。”胡医没好气地对她道。
“……”
暮云默了默,拿过那包药粉放下银钱,道谢道,“多谢,我尽量让他过来。”
出门后,寒古丽笑着对她道:“别那么失望嘛,克鲁斯可是我认识最优秀的胡医了,你们中原人说头痛不是病,多大点事。”
“那句话的下一句是痛起来要命。”暮云回道。
寒古丽别别嘴,她拿起旁边摊子卖的骨制的装饰品在暮云面前比了比,“欸,我帮你找胡医,你也帮我一个忙呗?也帮我找一个人。”
暮云看向她,心想好一个有来有往,她开口:“你要找谁?”
寒古丽笑了,“我听说他就在你们大綦,还是在皇宫里的。你云记成衣馆的名气这么响,还是皇宫御定,找人应该很容易。”
暮云瞪大双眼,“皇宫里的?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要找的是皇帝吧?”
“不是,是这个。”寒古丽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了下来,那个圆形的项链坠子打开是两半,里面露出一个玉石戒指。她补充道:“这个玉石戒指是他留下的信物,半年前他从西域离开来了大綦,说只要有人认出这个戒指他就会出现。”
暮云拿过那个玉石戒指仔细端详,转头问寒古丽,“他长什么样?就凭借这个信物找人就算在宫里也是大海捞针啊。”
“我不善绘画,你不是绘画吗?我说给你你画出来,不过这个人我也是在小时候见过一面,他现在应该老了些。”寒古丽摆摆手。
暮云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有点想念相机和无线网络。
“好吧。”她应下。
心想也还是有线索的,在皇宫里的,还是半年前到过西域,带着玉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