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阳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就那么波澜无惊地看着她。
有一个矮个的女孩扯了扯粉色睡衣女孩,“顾岩,宿管阿姨程颐挪走了你的东西,不是她。你不要再多说话了。”
顾岩哼了一声,不满地道:“就你们耳根子浅,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程阿姨管理那么多宿舍,一天天那么多事忙着呢,哪里能特意帮她搬东西?反正我不信。”
“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你不信你可以把程颐同志找过来,你听听她怎么说。”许明阳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程颐同志现在下班了,我懒的去找她?这事就能这么算了?”顾岩不打算轻易放过许明阳。
她在厂子里工作四五年了,虽说不是老员工,可在宿舍这群新瓜蛋子面前,她可算是老人了。
当初宿舍里的人除了她都走了,后来宿舍里陆续来人,每来一个人她都要先闹一场,确定了自己在宿舍里的地位才会作罢。慢慢地,她在宿舍里就成了老大,有了自己的跟班。同宿舍的人分为三派,一派是她和她的跟班,一派不招惹也不和她作对,彼此相安无事,另外一派则是被她压制住,受她欺负的。
很不幸,楚玉就是最后一派。
从进来这个宿舍,楚玉孤僻少言的性格不得大家喜欢,顾岩在知道楚玉被丈夫家暴后对楚玉就更是颐指气使了。
反正楚玉不能回家只能在宿舍呆着了,她在哪里都是受气,那只要保证自己欺负楚玉的力度在她丈夫之下,楚玉还不是乖乖滴受她摆弄么。
“楚玉,你去把程颐同志找过来,我要和程颐同志亲自对质,戳破这个狐狸精的谎言!”顾岩横了下下巴,没好气地说道。
楚玉犹豫,眼神里闪过慌张,“这么晚了,程颐同志她或许睡觉了,要不……”
“你要不听我的话?”顾岩瞪人,“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违抗我了?楚玉,别忘了,是我让你能在宿舍里乖乖待着的,当初你偷了我的钱,我都没有和你部门领导反应,要是我去说,你现在早就被开除了,哪里还能在厂子里安安生生地工作?你早就被赶回家,被你那狼心狗肺的丈夫揍死了!”
楚玉脸色骚红。
偷钱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她每次不听话的时候,顾岩都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让她本就不好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可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偷过钱!
当初那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的口袋里,她真的不知道。
“去不去?别掉那几滴泪珠子了,我看着心烦!”顾岩有些暴躁。
“我去。”楚玉抹了把眼泪,走出了门。
许明阳道:“现在都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你们把东西挪走,我要睡觉了。”
“事情还没有个定论,你有什么资格休息?”顾岩梗着脖子,一副大小姐的做派。
“那假如事实证明不是我动手挪动你东西,我浪费了宝贵的休息时间,我被你们堵在宿舍里质问精神备受折磨,我的损失就该如何界定?你怎么补偿我因此而遭受的委屈?”许明阳不急不缓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那都是你应受的。怪不得我。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道理?如果是我的话,那我只能怪我倒霉了。怪不得任何人。”顾岩双手环胸,一副我就欺负你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了的架势。
欺负人在她那都是家常便饭,楚玉一个屁都不敢放,这个新来的一看就是农村的,家里没背景没人脉,除了那张狐狸精脸,还能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许明阳没做声,她笑着问道:“顾岩同志,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你的床铺在哪呢?我想送你个礼物都找不到地呢。”
顾岩高兴了,这就服软了?
她傲娇地扬了扬脖子,“靠窗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