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喧嚣。
“我怎么不清醒了?你们一直说我不清醒,其实我才是徐家最清醒的人。”徐良仓虽然年轻,可说话的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悲凉。
许明明拿起桌子上装了水的搪瓷缸子,将水扬在徐良仓的脑袋上,“能清醒了吗?不能清醒的话我去把许明阳叫过来,让她把你叫醒!”
凉凉的水从徐良仓的头顶倾斜而下,顺着脖子缓缓地流到了他的脖颈里,润湿了他白色的衬衫。
周围唏嘘声一片。
有没眼色的婆娘喊道:“天啊,新郎官那会儿说的话该不会是真的吧?他不会真的想要娶明阳丫头,还要给人家更多彩礼吧?果然,上赶着嫁过去的姑娘,人家都不稀罕,得不到手的人才会放在心尖上。”
“你说什么?”许明明猛然回头,眼睛猩红像是要吃人,“什么新郎官要用更多彩礼娶许明阳?他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你那么看我干啥?”那婆娘喊道:“我又不是胡编乱造。咱们村好多人都看到了呢。
你那新郎官早上骑自行车过来的时候,特意扬鞭子打马吸引明阳丫头的注意,明阳丫头一生气扇了他两个耳光,新郎官不生气不说还巴巴地要娶人家呢。
彩礼钱人家不在意,只要明阳丫头愿意嫁,人家可乐意花那个钱了呢!”
许明明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许明阳,许明阳,又是许明阳?!
上次许明阳说她不稀罕徐良仓,可这次她为什么阴魂不散一定要缠着自己的男人呢?
徐良仓主动出击进攻许明阳的事情进不到许明明的耳朵里,在她眼里,男人心眼子实诚,要是有错也只能是女人的错!
是女人蠢蠢欲动,是女人不守妇道,是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山望着那山高!
都是许明阳的错!
凉水让徐良仓的意识有些许的清醒,他抬起头微微眯着眼,“许明明是吧,是你说要把许明阳叫过来的,那你去叫呀,她过来我就清醒了。”
许明明捏着拳头,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蹿。
她很在意自己的婚事,也在意今天的婚礼,哪怕婚礼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可这也是自己的东西,任何人也不该蓄意破坏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美好。
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许明明眼里恨意闪过,“树根,去把你明阳姐姐请过来。我今天结婚,哪里能少得了她?”
树根是许明明最小的弟弟,才5岁,一直唯许明明马首是瞻。
许明明一发号施令,树根立刻撅着屁股跑出去了。
“明阳姐,我姐姐让我请你过去。”树根流着大鼻涕说道。
许明阳正在洗被单呢,一抬眼就看到了还穿着开裆裤的树根。
“不去。”许明阳懒懒地道:“我还忙着呢,你姐姐结婚的日子我就不凑热闹了。祝她百年好合。”
树根颠颠地跑回去复命。
“姐,明阳姐说你结婚的日子她就不过来凑热闹了。她说祝你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