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两人之后,乐正清野搭上微生物语的车回公寓。
路上,乐正清野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的行道树,眼神落寞且哀怨,还时不时低叹两声。
“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唉声叹气,录节目累着了?”微生物语关掉行车音乐,关心道。
乐正清野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微生物语,“不是,唱首歌而已。”
“是因为星星的事情。”微生物语一阵见血,“你想到了我们当年……”
虽然已经事过七年,可是每当提起当年的事情,乐正清野的心情还是不免难过起来,应声点头道:“嗯。”
“四年前怀新来找我,我曾经劝过他去将孩子拿掉,没有alpha的信息素,我不敢想象,一个性转的beta如何挺过怀胎十月。”
“更不敢想象,万一孩子中途检查出来是残疾……怀新该怎么办?”
“怀新一直说我很勇敢,其实不然,我就是个胆小鬼。”
“当年我知道自己没有信息素,就立即让你拿掉孩子,虽然最后是假孕,但假孕从来就不在我的预想之内……”
“如果,如果不是……”
“好了,清野,都过去了,没有如果。”微生物语紧紧握着乐正清野冰凉的手,打断了他的臆想。
“就算不是假孕,你的做法也没有错,与其去赌那个百分比,还不如一了百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尽管微生物语这么安慰,可乐正清野还是为自己当年的怯弱感到懊悔,因为当时的他,一意孤行,都没有给过微生物语选择的机会。
回握住微生物语的手,思绪飘向远方,乐正清野垂着头,低喃道:“那天……那天是你,对吗?”
那晚在教学楼意外摔倒后,他因为自卑躲在了空的教室里,即便第二天林松逸说是巡逻的保安送他来的医务室。
可他不相信,因为即便已经深陷昏迷,可那股熟悉的酒香依旧进入了他的脑海,那坚实臂膀带来的安全感,除了微生物语,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是那晚那种情况下,如果真的是微生物语找来,他将更加无地自容,更加愧对于对方。
时隔多年,这件事也一直堵在乐正清野心里,他害怕知道真相,却也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当年微生物语查完监控后,明白乐正清野躲起来的理由,他知道乐正清野有自己的骄傲,也知道对方一定不想自己看到他当时的那种情况。
所以当时及时离开,不让对方知道是他带他来的医务室。
即便乐正清野没有说出准确的日期,可微生物语就是知道乐正清野说的是那天,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