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看不清楚样貌,但身形上面和沈卿许印象中有些出入,总觉得哪里不对。
“此人鬼鬼祟祟在临近宫门的位置徘徊,属下发现后及时将人捉拿。”
侍卫上前恭敬地禀报,随后退到一旁。
那人跪倒在地,身体因为害怕不停颤抖显得十分慌张,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认识的小淮舅舅。
可是不等她多想,皇帝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大胆狂徒居然敢行刺定远侯,还不快老实交代你的主子是谁。”
今日若是不严惩岂不是显得国法有缺,皇帝最看不惯这种作奸犯科之辈,怒喝一声,吓得那人身体更加颤抖,却始终咬牙忍耐着,不吭一声。
那人抬头,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眸子,那眸光里充满着决绝与毅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朕再问你一遍,有无人指使。”
皇帝的耐心不多,语调也变得更冷,威慑力十足。
“没有!”
那人咬着牙吐出两个字,然后一口咬定:“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一个人的主意?
且不说定远侯不相信,就连皇帝也觉得不靠谱,如果不是早有预谋的话谁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那不是去找死吗。
“是与不是摘下面罩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哪怕正在承受蚀骨之痛,裴川依旧咬牙站起,脚步踉跄地朝着那个人靠近,然后一把摘下了他的面罩。
面罩之下是一个陌生男子,脸上最显眼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丑陋疤痕,遮盖住了半边脸。
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却不见丝毫熟悉感,一双眸子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而狼狈。
“你是…”
裴川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时间不禁感到疑惑:“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你又为何对我如此恨之入骨,甚至下此毒手。”
听到裴川的话,那人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容太过狰狞和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落在裴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诡异的笑:“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让你生不如死。”
当年裴川可以让他生不如死,现在他也要让裴川体验一下他当时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裴川皱紧了眉头,不安感越来越浓烈,心跳也加速了不少,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隐约察觉到了这人对自己的敌意,只是他完全猜不透对方的身份。
“我是谁?”
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带着一股难言的痛苦:“当初若不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这般下场。”
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害得他每天都活在噩梦之中。
上次不是侥幸逃脱,而是一个人选择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否则他早已经死在裴川手下,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裴川付出惨重的代价,以报复当年的耻辱。
听他的话,裴川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怪自己总觉得他很眼熟,原来眼前之人就是梁烨。
当初的拜把子兄弟,现在却是仇人。
“我视你为兄弟,而你却因忌惮我的势力处处陷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