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卿许,见对方神色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即便如此她的嫌疑也是最大的,否则苏芸儿又怎么会恰好在那个时候腹痛不止,而谢彦又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
要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裴川打死都不信。
“本王竟不知宫中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幸好张太医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尚方驰急于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所以主动做主:“不过归根究底总是有些缘由的,既然是有人蓄意谋害那就一并追查,给定远侯一个交代。”
定远侯之前几次三番前来示好,黎王虽然没有直接同意但也没有拒绝,算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从这次的相助就可以看得出来黎王暂时还不打算放弃这颗棋子,所以极力袒护。
“臣多谢黎王殿下。”
裴川感激地冲着黎王行了一礼。
他以为说到彻查的时候沈卿许会慌了神,可现实却是沈卿许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面色淡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无所谓,反正到时候有她慌的时候,裴川暗自想道。
随后听黎王下令吩咐找出那个给定远侯送茶的宫女。
没过多久一个宫女就被带了上来,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穿着普通,长相清秀,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你就是那个给定远侯送茶的宫女。”
“是。”
“叫什么?”
“奴婢名兰心,是保和殿的宫女。”
兰心应答如流,可是尚方驰步步紧逼,继续问:“保和殿的宫女啊…那和定远侯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说,为何要下药害人。”
在宫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兰心早已对这些事见怪不怪,而且人家又不傻,黎王无凭无证就开始诈她说明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没必要害怕,她面色坦然:“奴婢不知黎王殿下在说什么,奴婢确实是第一次与定远侯相见,但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害人之事,更没有理由要害谁。”
兰心的回答滴水不漏,可对方偏不买账,一双冷眸盯着她:“你想清楚,要是待会本王让太医验过发现那壶茶水有问题,小心你的脑袋。”
问题就出在那壶茶,尚方驰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在裴川再三保证之下还是决定试一试。
就看兰心怕不怕。
可他们想多了,兰心不仅不怕,还有理有据地辩解说:“宫宴所用的茶是宫里统一送过来的,在场人多眼杂且宫女都是两人成行,根本不会有人指使,换句话说就算有也不会只有奴婢一个。”
宫宴当天的宫女几乎两个以上或者一群人结伴同行很少有落单的情况,而兰心当时心身子不适来得晚了一点在队伍的最末尾。
有同行的其他宫女可以证明她在场,因为那些人看过之后兰心才悄悄退下去,谁也不知道这回事。
哪怕黎王把那些人都抓来审问也是一样的结果。
“最好如此。”
尚方驰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硬着头皮也要查下去:“来人,传太医,务必要查清楚那壶茶到底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