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十分安静。沉默无声的夜晚似乎象征着什么不好的预兆。荧与派蒙和纳西妲附身的「凯瑟琳」一起,在约定的时间来到教令院门口,却发现大批民众早已等在这里。他们满脸喜悦,似乎正期盼着谁的到来。有什么人在曼声诉说,“如同凯旋的英雄一般——这样的欢迎仪式够隆重么?”纳西妲略略瞪大了眼睛。“你是……教令院的放逐者。”那是一个有着浅色头发的男人。脸上覆盖着鸟嘴一般的面具,声音沉稳而冷酷。——如今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这个环境简直看着就让人有不好的预感。有可能那么顺利吗?教令院可能目光短浅,但真的不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问题,以及会不会被人将计就计。我闻到了陷阱的味道……感觉问题可能很大啊。唉,果然。须弥的战斗感觉比之前的几个国家都危险得多。之前好歹还是真刀实枪的战斗,这次就又是梦境又是洗脑的。这哪能一样。蒙德是风神全程护航,璃月甚至完全在岩神的控制下。稻妻倒是真的和神打了,但雷神哪能真的对麾下子民不客气?打也是收着打。须弥才是真刀真枪地试图解决神明也困扰的问题啊。就是不知道博士的战斗力怎么样。这个称号就不像是能打的样子。应该不会太艰难吧?【“要找那个女研究员的话,她早就在禁闭室了。”「博士」的语气里多少有些不屑的意味,“连身上的窃听装置都没能发现,她并不具备身为一名学者该有的严谨态度。”纳西妲警惕地瞪着他。「博士」改造了虚空终端,让它可以将信息投放到潜意识。现在像是醉酒一样、行动摇摇晃晃的热情民众都相信“旅行者荧是刚刚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他们欢呼,拍手,庆贺,晃悠悠地靠近,让人看了只觉得毛骨悚然。「凯瑟琳」的掌中亮起明亮的绿色。为了保护这些人,她要求荧和派蒙立刻离开,而她自己,则留在了原地。】……草了,好吓人。僵尸?还是说洗脑?感觉洗脑比较贴切。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吓人啊。最重要的是,他这么搞真的很聪明。洗脑别人却不让他们战斗,而是对着欢呼荧小姐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再怎么也不能对民众动手。哎呀,第二席这么强的吗?为什么我觉得草神好像,不太能对抗?是因为要保护普通人的关系吗?草神现在身在凯瑟琳的身体里,不在她自己的身体里,应该也有影响。而且我怀疑,博士这么干就是为了引出草神。不管怎么说,第二席的能力比想象中可怕。学者啊。有点难以置信,这么厉害的学者,当年为什么被驱逐了?看他这副不把人当人的德性,我怀疑是因为做了不好的实验和研究才被驱逐的。这么一说,可能性很大啊。……这才哪到哪……【顺利逃脱之后,荧几乎有点惊魂未定。——主要是那个情况实在太惊悚了。“我们低估了这件事的规模和复杂性。”荧低声说。派蒙也后怕地拍着胸脯,“这么一来,情况就不止是须弥教令院在谋划什么了,而是愚人众和须弥教令院在联手做坏事吗?”情况要比单纯的“教令院打算做什么”严重得多。“要先想办法和纳西妲汇合。”荧果断道。先去道成林吧。提纳里,贤者特意到化城郭来邀请他参加「工程」的提纳里,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提供线索的人选了。】居然被镀金旅团追杀?看样子愚人众和教令院的合作很深啊。状况要加速了。啊?什么情况?之前虽然也发现了须弥的一些问题,但在荧小姐这里,其实多少有点事不关己的,毕竟她只是“旅行者”嘛。但教令院在花神诞祭把须弥城里的人的脑子当矿挖,又这么搞被她当成朋友的小草神,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而且,这相当于与虎谋皮。呃,虽然愚人众的风评确实很烂,但提瓦特的国家并没有明确的利益冲突,大家守望相助,也不至于到“与虎谋皮”的程度吧?愚人众的行事风格,和执政官的风格联系可是很紧密的。暗戳戳搞事的「女士」和光明正大搞事的「公子」,手下的愚人众行事风格就不太一样。这个博士嘛……就不太像有分寸的。【但在道成林,荧扑了个空。除了魔鳞病正在加重、已经不适合巡林的柯莱之外,道成林并没有熟人。提纳里在一个叫做“禅那园”的,类似于生论派研究基地的地方。于是二人只好直奔禅那园。但,预料之外的是,在看到提纳里之前,首先见到了附身在凯瑟琳身上的小吉祥草王。,!——应该是小吉祥草王吧?荧几乎是本能地发问:“是纳西妲的意识吧?没有被「博士」动过手脚吧?”派蒙气得掐腰,“明明是这么感动的再会,气氛都要被你给毁了!”纳西妲却很认真地对此表示认可。她甚至反过来安慰派蒙。“她提防现在的我是非常明智的,毕竟「博士」展现出过类似操控人们意识的技术。分别之后,我独自面对「博士」时发生了什么,你们也无从获知。”纳西妲十分形象地说明,“就像一场灾难般的暴雨过后,地上的积水有时也能伪装成天空一样。”派蒙挠挠头。“……我觉得能讲出这么微妙的比喻的人,只能是真的纳西妲了。”】小派蒙真是开心果。没办法,荧小姐来到禅那园这一路,要么被追杀要么被跟踪,精神压力也挺大的。要不是派蒙横插这一句,同伴刚逃出生天,就要被人怀疑是不是意识被动了手脚,是个人都不会高兴的。啊?还有这个作用啊?派蒙小姐自称“提瓦特最好的向导”又不是真的吉祥物。虽然这个水分到底有多少,谁都不知道啦。派蒙(来自原神世界):什么呀!派蒙就是全提瓦特最好的向导!对不对对不对呀旅行者?旅行者·荧(来自原神世界):是呀。我没有派蒙可不行呢。真可爱。虽然博士干的这些事一点也不可爱。【纳西妲少了底牌,但好在被控制的民众只是被施加了幻觉,博士所言「将信息投放到潜意识」并非是直接刻写进大脑,可谓是避免了最坏的结果。问题也不仅是“被看出真实身份”这么简单。“而且……他既然有能力对虚空终端进行改造,或许「捕获」我的意识也只是时间问题。”纳西妲难得忧心忡忡。这样下去我们会越来越被动。荧想。现在可能真的要尝试在提纳里身上取得突破口了——但,说真的,这很难。毕竟提纳里一直远离教令院,不肯去参加「工程」,有线索的可能性很低。荧知道这完全是急病乱投医,却没料到,在禅那园里,见到了预料之外的人。是海芭夏。曾经处于「林居狂语期」的学者,自信已经到达「寂静圆满期」,甚至宣称“已经在意识中见过神明”——“我可没有忘记跟你们的约定哦。:当时我说,等我获得了真正的智慧,也许就能帮你们解释曾经在世界树那里看到的东西。”海芭夏恳切地说,“而现在的我呢,不仅拥有了智慧,甚至还能帮助你们自行与神明的意识进行连接哦?”】和纳西妲进行连接吗?!但是我看纳西妲自己也挺惊讶的……还说什么会护着,这不明摆着海芭夏连接的不是纳西妲了吗?!不对啊,她用的那种香,不是会把人的意识送去世界树那边吗?那不就是纳西妲?难以理解,除了纳西妲,哪还有神和世界树有关系啊。海芭夏看起来真的非常确定,非常自信,好像也不像是说谎……还能带人?她这个情况还能带人去见“神”吗?为什么是紫色的……这个人是,散兵?!【意识沉入深海。有什么人在缓缓诉说。「我曾三度遭到背叛,因而懂得世间万物不过是欺瞒的幌子。」有什么人睁开了眼。三重巴纹一般的雷元素印记缓缓旋转,少年在一片空白中看到了自己。「我的愤怒,绝不平息。」右手抽搐似的握紧。「其一为神。我的创造者,我的母亲」雷神的身影在其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她将那小小的少年当作洋娃娃操控,丢入森林中的秘境。「其为力量所左右,舍弃无用的我」小小的人影如散落一地的人偶,瘫坐在地。「其二为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那是有一抹红色挑染的棕发铁匠。挥舞起锤子,为纯白的少年展示铸造兵器的奥秘。男人嘴角带笑,少年也同样微笑。「其为恐惧所困缚,视我为可憎恶之物」胸前悬挂金羽,身披紫色轻纱的少年胸口燃起青色的火。像是嘲讽,又如同哀伤,少年如琉璃片片碎裂,双手握紧的重要之物正燃起火。「其三为同类。我的期盼,羽翼尚未丰满的鸟雀」经历诸多的少年跪下来,用温和柔软的态度向少年伸出手。「其为寿限所控制,违背与我的约定」但那孩子也在转瞬之间凋零成一地樱花花瓣,小小的布娃娃在他冰冷的手中流下泪水。仇恨。仇恨。仇恨。憎恨化作火焰。「人绝不可信,神亦令我憎恨」将过往的一切化作灰烬——「我舍弃所有,否定并嗤笑人间一切。我的胸膛不会再被世俗染指,摒弃掉人类低劣的情感——」少年戴起斗笠。,!纯白的少年染上漆黑,正如雪地中无限伸展的漆黑前路。「我空洞的部分,将如诞生之刻的纯白卷轴那般,以满载神性的至高神明之心来填满」漆黑的少年放声大笑,偏执将那清亮的声音里染上恶毒。「无须恐惧,疼痛只是一瞬」管线深深没入躯体,悬浮于半空的执行官「散兵」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你们的时代……就要结束了。」】……真没想到,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东西啊。聊天群里一时间十分安静。事实上,提瓦特的包厢里,饱含着各种情绪的眼神,也随着画面的推进而陆续落到流浪者身上了。流浪者十分烦躁地哼了一声。怨恨或者仇视都是他十分熟悉的感情。他知道如何应对这些,也知道如何从那样的情绪中保护自己。但如今,落在他身上的情绪并不全然是负面的。有好奇,有思考,有怀疑,更有怜悯。诸多复杂的感情沉甸甸的落在身上,让他的心绪实在烦躁难安。“怎么,这就无法理解了?”流浪的修验者冷笑一声。“神明的敌人。你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吗?”纳西妲的小手带着些许安抚性质的力量轻轻放在他的胳膊上。“尚未知晓事情的全貌,大家也都在思考。”心绪稳定的草神轻声这样说,“只看驼兽正脸的人,是看不到驼兽背负的行李的。之后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须弥人,也要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草神的语气一如既往,是平静到几乎听不到情绪波动的声音。暂居须弥的修验者低头看了一眼。大慈树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完全不明的神明,给小小的草神造成了多大的困惑呢。但这种情绪,在智慧之神的内心里,像是全然不存在一样。此时她竟然还有闲心思来管自己。修验者将翘起的腿换了个动作,啧了一声。*“……我没有印象。”画面上,像是操纵人偶一样把少年——现在知道那就是散兵了——丢到秘境里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雷电影。但雷神反复思考,还是说出了同样的话。“我没有见过这个人啊。”:()综漫:从空间开始观影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