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全是落灰和碎石,赫斯塔左右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明显的死亡痕迹——通常来说,螯合物们享受猎物的大出血,因此受害者的死亡现场总是一片狼藉。
这块地方没有血迹,多少是个好消息。
赫斯塔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她有些微恼地抓了抓脑袋——她是真的把十一完全忘记了,从昨晚到今晨,一次都没想起来过。
但这个小姑娘去哪儿了呢?
“简!”俞雪琨远远地朝赫斯塔挥手,赫斯塔立刻向她跑去。
“怎么样,有消息吗?”
“昨晚这片地区有将近六百户居民被迁移到了安全区域,差不多快两千人,人员名单还在统计中,不过我已经把情况报上去了。一个姓刘的落单女童,应该不难找。”俞雪琨轻声道,“等有了消息,这边的人会立刻联系我的,最迟今天傍晚——你放心,昨晚没有平民罹难。只有几个受了轻伤的,都是成年人。”
“……谢谢。”赫斯塔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喉咙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但也只能又重复了一句道谢的话。
“这个十一,”俞雪琨好奇地开口,“也是你这两天在梅郡认识的朋友吗?”
“对……”赫斯塔点了点头,“她,帮了我很多忙。”
俞雪琨不由得笑了一声,赫斯塔看向她,问及原因。
“之前,千叶在嘱咐我的时候,专门和我提过一句你朋友很少。我当时以为我们之后的工作重点可能会放在你的人际关系上面。”俞雪琨也看着她,“不过现在看你好像很知道怎么交朋友,才几天功夫,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两个熟人——哦,还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你怎么做到的?”
“别拿我打趣了,”赫斯塔看向别处,“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是继续去你同事那儿吗?”
“对,”俞雪琨笑了笑,“时间很充裕,慢慢来。”
……
再次登上俞雪琨的车,赫斯塔不由得猜测起眼前人的身份,从先前两人的对话里,赫斯塔猜测她应该也是一个心理学工作者,就像瓦伦蒂小姐那样,但奇怪的是,俞雪琨不仅能拿到在梅郡内部对特定个体进行信息定位的权限,而且进出螯合物污染区域也非常顺畅,这又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心理工作者能做到的……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这一次换俞雪琨发问。
赫斯塔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后视镜里俞雪琨的眼睛,她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别处。
“哈哈,你在看什么?”
“你昨天说‘任何事情’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说大话,”赫斯塔回答,“你是做什么的,方便问问吗。”
“方便呀,我……也算半个水银针吧!”
“退役了?”
“没有,我子弹时间太短了,只有12秒47……反正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作战编队了。”俞雪琨笑着回答,“以前觉得挺遗憾的,不过至少没有感染风险,还蹭到了ahgas基地的通用教育——不亏。”
“一直帮我找人,会耽误你的本职工作吗?”
“不好说,但目前不会。”俞雪琨答道,“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待命,上面下了命令我才有活儿可干,但至于命令一般什么时候下来,也是没准信的……去年前年比较忙,今年突然闲了。”
“你平时的工作对谁负责?”赫斯塔问道。
“7号办公室。”俞雪琨回答。,